也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还敢在京城放肆！若不是她还有点用处，别说这辈子估计下辈子都没有资格拜见公主。

昭月公主不管是辈分还是身份都是章府最为尊高的，因此昭月公主居住的正院也是整个章府位置最好的寿春院。

牛嬷嬷在正屋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裳，一扫刚刚面对湛非鱼时鼻子朝天的态度，神色瞬间变得卑微起来，「主子，湛姑娘到了。」

嘎吱一声，正堂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青色对襟短袄的丫鬟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门口，敛容低头，看得出昭月公主这里的规矩甚是严格。

湛非鱼迈步上了台阶，又见一个丫鬟走了出来，看着二十来岁，虽说也是青色袄子，但头上却簪了银钗子，而且双眼直勾勾的打量着湛非鱼，这明显是公主身边得力的丫鬟。

「公主正在喝茶，湛姑娘里边请。」青环声音清朗悦耳，虽说面上带着笑意，但这态度却和牛嬷嬷如出一辙，都是打心底瞧不上湛非鱼。

何暖不动声色的跟在湛非鱼身侧往屋子里走。

除了那些弓箭手跟着过来了，此刻重新布置在了寿春院的屋顶和围墙上外，这院子里没有其他高手，至于屋子里有没有布置人手，何暖也需要进去了才能察觉。

一进门暖意扑面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浓郁的檀香味，香味太过于浓郁反而让人感觉不适。

湛非鱼快速的打量了一眼正堂，紫檀木的桌椅，官窑出来的瓷器、悬挂在墙壁上的亦是名家画作，处处彰显着奢华。

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和嬷嬷足足有十人，这还不算守在门外的和跟着进门的牛嬷嬷、青环。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跪拜行礼！」站在主坐后侧的丫鬟厉声一喝，眼中迸发出凶光，似乎湛非鱼这般已经冒犯了身份尊贵的昭月公主。

湛非鱼抬眼看向端坐在主位上满头白发，却是一套金镶玉头面的昭月公主，没有耋耄老者的慈爱宽和，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反而是一股刻薄和挑剔。

昭月公主清瘦干枯的身躯包裹在紫色勾金线的织锦缎长袄中，再加上过于艳丽的妆容，整个人不见皇家公主的尊贵，反而是种行将就木老人的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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