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成倒是很有包容性,非常习惯刘三虎的理解方式:“咱换个替天行道的方式。翼阳码头不小,你却只有二十个班底,力量终究不足。这些东西就留在你这里,或救济遇到困难的帮众,或笼络有威望、做事勤勉的下属,先把码头大哥的位置坐稳了再说。”
看着放置房间各处的琳琅财物,刘三虎头大了:“我……做不了这个吧?扶贫救弱倒是没什么,但用这些我也不知道什么的宝贝去奖赏兄弟,我把握不住尺度,做不好的话,反而适得其反。”
他表示自己应对不能。
可怜他身世着实不怎么样,对银子还能有些观感,但珊瑚、玉石、砚台、字画什么的,他是真不懂怎么处置。
“要不?天成你给我大概写个章程,我一准照着你的章程办,绝不走样。”刘三虎虚心求教。
“这个啊……”顾天成沉吟着,看起来颇觉惆怅,“你先把东西收着,大约后日,袁姑娘乘坐的运字二号会来翼阳。这些东西,让袁姑娘帮你归拢。至于赏罚制度什么的,你诚心向姑娘请教,这些事情她比我在行。”
不知道的,看着顾天成这份惆怅,还以为他在遗憾自己的能力欠缺。
可在场的刘启元、周山等人对他相当了解,这种事压根就难不倒他。否则,这货一穷二白,且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聚得起一帮死心塌地的兄弟。
这货现在的这番做派,大约是在遗憾他们后日一早便要启程。而顾母和袁姑娘所在货船,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后日一早赶到翼阳。
不用说,他的那份惆怅,一定源于要多等两日,只能在通州才能见到袁姑娘吧?
看着兄弟几人怀疑且不信任的目光,顾天成很识相的没替自己解释,越描越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当下便转开话题,对刘三虎说道:“走吧,安排人在大堂放置些桌椅板凳,茶也多备几壶。把咱们打算用的几个翼阳帮众和头目找来,大伙儿坐一起聊聊。”
这种时候,赵博财的旧部大多心中不安,适时对他们表示一下信任和亲近,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对诚运有归属感,生出感激之情。
隔了一天,第三天一早,顾天成和他带来的六十个兄弟,登上他们来时的两条船,启程去往通州。
顾母和袁冬初所在的运字二号船,也带来确切消息,要今日傍晚才能赶到翼阳,顾天成是彻底没了早日见面的指望。
两条货船提锚撑帆,顾天成往大河上游看了一眼,虽然面上保持了庄重严肃,心下却依然遗憾。
母亲和冬初,只能在通州碰头了,不知她二人有没有担心他。
但时间却是由不得他等下去,诚运在通州的固定运输眼看就到时间,不能再做耽搁。
而他在翼阳多呆了两天,也是为了关照刘三虎在翼阳坐镇更稳固一些。
顾天成一行人离开,这天的傍晚,袁冬初所在的运字二号船准时抵达翼阳码头。
运字二号揽有货运生意,另外还有诚运投递收揽的包裹信件,所以船速和顾天成所在两条船不能比。
所以,虽然她们担心顾天成一行人拿下翼阳码头的安危,紧赶慢赶,却也只是赶在今日到达。
袁冬初在顾天成心里的地位,当然是不用说的。
之前,牧良镇一干发小对顾天成的心思,已经心知肚明,刘三虎之流则是暗地里猜测。
而现在,只要顾家在通州买了丫鬟和婆子,回去之后,把包括下人在内的聘礼送去顾家,袁冬初就是顾天成未过门的媳妇了。
再加上这次同来的,更有顾天成的老妈。这位对于刘三虎等人来说,那就是诚运未来的老封君,哪有人敢不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