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这两人的表示,潘再水却一定领秦向儒这份情的。
他伸手,搭着秦向儒的肩膀,亲热的语气中带了一份认真,说道:“秦公子才是真正的古道热肠,虽然咱都在诚运做事,却也各有各的职责。似秦公子这般不计得失的帮忙,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
就临时雇来的那些人,以中年书生为首的几个人自诩身份,但他们和秦向儒相比,无论哪方面,都算不得什么。
可秦向儒却从未把自己的身份拔得多高,知道他这儿忙碌,便主动过来帮忙。
而且还是选了最忙碌的分拣包裹,忙碌中,对捧着字迹潦草包裹上来询问的人,也很温和、很耐心的作答。
难道他们会因秦向儒做了分拣的活儿,因他不倨傲的态度,就低看他几分不成?
切!他们会发自内心的、更加敬重且钦佩他才是!
对于潘再水和诚运众兄弟来说,什么名家大儒、状元翰林,远不如秦向儒让他们信服。
因为周彩兰接下来的追问,袁冬初便把坪州和辅上城的事说了说。
说到坪州时,众人都大为愤慨,张二柱怒道:“这些混账东西!该把他什么的船行掀了!”
潘再水皱眉:“没想到真有这事儿!前些天,有南边来的船提过一两句,我还特意问咱们的转运员。他们也只听过河道上有风言风语,但坪州投递行只是年后投递件少,并无其他,坪州的徐志也没说什么。
“我们都以为那是谣言。”
张二柱也点头,说道:“之前有和我相熟的人问过,我都说那是谣言。娘的,那永吉船行……”
他还想再骂两句更狠的,却是看了袁冬初和周彩兰一眼,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心中依然气愤:自己若在,一定参与胖揍那些混蛋。徐志下手轻了,应该把他们打断几件才解气!
秦向儒却说道:“其实现在就挺好。能把损失找回来,还能吓住一干宵小,我们的投递业依然顺畅就行。毕竟,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能平稳拓展才最重要。”
“秦公子说的在理。”袁冬初赞成,看看,老好人有老好人的眼界。
周彩兰再次把话题拉回她感兴趣的事情,问道:“冬初你说的,要把人培养的对诚运有,嗯,有归属感是吧?教他们学的小故事,都是什么啊?”。
她也在学认字,用袁冬初的那种方法,把周围的事情,包括周围店铺名称幌子,还有人们的常用语,都写下来。每天读几遍,出门路过时再记一记幌子、招牌什么的,果然就认识很多字了。
但听袁冬初所说的精炼小段子,似乎很有意思,她也想听听,最好能把小段子中的文字都认下来,甚至写下来。
若故事果然好,等她和秦向儒有了儿女,还可以讲给儿女听,从小就教他们如何做人、如何处世。
袁冬初答道:“那个啊,我这儿带着一册的。一会儿你走时,我拿给你,回去让秦公子读给你听。”
潘再水立即急眼:“我们呢?我这儿也该给一份儿吧?”
袁冬初笑道:“我只随身带了一册。”
没等潘再水再急,老好人秦向儒便说道:“不急,回去后,我多抄几份给你拿来。”
原本只能看看,现在却变成了到手的好几册,潘再水自然满意,笑呵呵道:“多谢秦公子。明日咱们晚饭,我给你备俩鸡腿吃。”
周彩兰一听,这哪儿成?
她连忙推辞:“不用,潘掌柜这里若没事,明日我们便不来了。”
他们小两口在家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和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相处,很没意思的。
至于鸡腿什么的,自家相公做事这么得力,以后日子好了,他们家每日都吃两只鸡腿。
想来潘再水也是回过味了,尴尬一笑:“行。那你们闲了的时候过来,给你准备一整只烧鸡,我自己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