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墨水也有眉目了?
这下,廖清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研磨这个事儿,也有风雅之说。什么红袖添香、墨香四溢。但着急的时候,也是真的碍事儿。
所以,之前的确有人想过,使用更方便、更廉价的颜料代替墨条,却解决不了褪色的问题。
而袁冬初刚才说的,他们的墨水制作已经有眉目了。
这女子怎么回事?这也能被她弄出来?!
处处落在下风,这生意不好谈了啊。
廖清溪忍不住的想皱眉。
怪不得无论他说什么,袁冬初全然没一点儿被压制的感觉,原来她有底气。
虽然镇住了廖清溪,但袁冬初还是挺愿意吸纳廖家这份投资的。
以廖家的权势,廖清溪和诚运打交道,都是倚老卖老的硬掺和,从未以势压人。
这次也一样,就像廖清溪自己说的,已经有了羽毛根管可以写字的引导,廖家完全可以找几个匠人去试。
金属笔尖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想要耐用,很容易就能延展想法。
可老头儿还是在这里大费口舌,想通过正常渠道拿到这个金点子。
可以说,廖清溪的人品很有保障。
袁冬初自己和秦向儒,已经占了至少一半的股份,而且掌管蘸水笔生意的又是周彩兰。
至于生意做大之后,周彩兰能不能胜任是一回事。但现在,凭着这个理由,却能把生意握在自己一方。
这种情况下,和廖家合作是绝好的选择,即使廖家把另五成股全部拿下,对于她来说,也是合适的。
毕竟,这么有底线、还有偌大权势的合作伙伴,真不好找。
蘸水笔及相关生意,和信局不一样,以后她完全可以满天下的喊,这个生意是廖家的。至少,笔墨作坊和铺子无论开在哪里,都没人敢刁难。
袁冬初很诚恳的说道:“廖家和廖大老爷的人品,我们是信得过的。而且大老爷说的也对,以我们的财力来做蘸水笔,说不定反而落在其他商家之后。
“要不这样,咱们今日先谈到这里。我们这边,根据现在掌握的技术状况、以及批量制作的初步规模,写一份计划。给初期投入预算,做出一个大致的银钱投入。
“您若有意,可以看过这份计划再做决定。还有羽毛笔,今日回去之后,我派人送一支给府上。羽毛笔的握笔方式和写字技巧很简单,我们会附一份简要说明。
“您可以试试这个笔有没有潜力,同时找工匠试着做金属笔尖。试制之后,和秦公子做出来的笔尖做过比较,您再决定是否与我们合作。您看可好?”
袁冬初这番话,可谓是诚意满满。
想让人家投资,出示一份计划书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能把羽毛笔送给很可能是竞争对手的一方,再由着他们依照羽毛笔的原理,试制金属笔尖,这就很大气了。
廖清溪和卓远图颇觉异样。
卓远图还好心的问道:“袁姑娘可要想好了,若你的羽毛笔被借鉴,很可能会被人先行一步。”
这就是变相的提醒了。
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袁冬初用羽毛笔写单被人看去羽毛笔,之后回去琢磨制作。和拿到实物,根据羽毛笔的笔尖认真推敲,制作的难易程度大不一样。
借着卓远图的变相的提醒,袁冬初给廖清溪扔了一条道德枷锁:“我相信大老爷。若大老爷觉着蘸水笔的生意可做,定会选择和我们合作。
“而且,我们和秦公子对蘸水笔的书写方式多有心得,说不定还能制作出不同类型、不同用途的笔尖。我可以给廖大老爷保证,和我们合作的潜力,必定比另开炉灶有前途的多。”
廖清溪干笑两声,并不着袁冬初的道:“呵呵,老夫对袁姑娘的保证有信心。但老夫自己,却是不会做任何保证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瞪了卓远图一眼。
谁说他一定不能剽窃羽毛笔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