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李氏急得满头大汗,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
鄞诺嘴角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刚才一面听着杜李氏的供词,一面观察着温竹筠的表情。
在杜李氏说到琴师是她为女儿请来,并且和杜莺儿有私情的时候,温竹筠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怀疑神色。
再加上他在兖州城当捕头,虽然没有破过什么大案,却也办过一些小案。
其中就有一起琴师与富人妻子苟且的案子。
在这样的案子里,富家小姐看上去很容易跟琴师有私情。
可实际上,更容易勾搭上琴师的,其实是富人家风韵犹存的当家主母。
因为主母有足够的权利和金钱,能够供养小白脸,同时还能创造出足够多的合适机会私会。
后来,那位富商妻子虽然没多久就与琴师分手了,还是留下些痕迹。丈夫发现之后,恼羞成怒,差点把妻子打死。
由于鄞诺当时出工时,琴师早已离开兖州府,他的任务就变成了救下奄奄一息的富商妻子,说服富商休妻就好,不要再伤人性命。
时隔一年,再次听到类似的案子,鄞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名琴师。
也是如此,他才想着冒险诈一下杜李氏。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赌中。
杜李氏捂着脸,哭哭啼啼的承认道:“那琴师确是民妇的,民妇的相好。”
温小筠坐回座位,执起笔,冰冷的目光刀子一般射向杜李氏,“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如若再有半点虚假,不仅要判你个杜莺儿案使与贾八案的幕后主使罪名,更要记你个伪证,欺瞒官府的重罪。”
环抱着双臂的鄞诺挑挑眉,残忍一笑,“只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二十大板可就都要打烂了呢。就是侥幸没死,趴在监牢里也是一件顶美的事。要知道监牢里最多的就是虫蚁老鼠,顶着皮开肉绽的皮股,闻着自己皮肉一点点腐烂,听着蛇虫鼠蚁一点点啃咬自己的声音,要打熬到明年完秋,绝对是你想象不到极致享受。”
温小筠无声的给鄞诺点了个大大的赞。
小伙子,心理战打得不错嘛,有前途。
经过这一番讯问,温小筠手中的笔终于飞快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