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指甲里发现了一点皮肉和血迹。很可能是抓伤凶犯所致。”徐仵作继续复查着江狄的尸身,头也不抬的说。
温小筠眼中满是疑惑,“可是江狄身上并没有什么抓痕啊?”
鄞乾化沉声说道:“昨夜我将杜莺儿身上所有疑点都记录了,咱们先去司狱堂,在那里我再与你细讲。”
“好。”说着温小筠又与徐仵作打了声招呼,
再度回到司狱司堂,温小筠刚迈过门槛,就看到座上的王知府按捺不住的望向她,“温刑房,快说说你的推断,凶手究竟是谁?”
温小筠侧眸看了眼鄞乾化,鄞乾化却转头从仆役手上接过盛放着江狄遗书的托盘。
他端着托盘,踱步到屋子中央,昂首望向王知府与面具郡王,“王大人,四殿下,温刑房刚刚任职,连卯都没点过一次,很多办案流程并不熟悉。还有一些不能忽略的线索,需要下官补充。
这里有一份关键证物,也就是从江狄身上找到的遗书。
如果这封遗书是真的,可以对江狄的罪行有个佐证。
若是假的,则伪做这封信的人,很可能就是杜莺儿案真正的凶手。伪做的再逼真,也不如真,其中定然会隐藏一些破绽。
下官想要将这份遗书念一念,不知王大人可否允准?”
“鄞大人,”王知府微笑着说,“本官说过,刑狱推断本就是你的术业。如何破案,全凭你做主就好。”
旁边的四郡王单手支着座椅扶手撑着脸,望着温小筠目光幽幽,像是走神了,完全没接住鄞乾化的话。
他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还没在衙门点过卯么?那温刑房还不算是真正的刑房司吏呢。”
王知府一脸不解的望向面具郡王,“四殿,您在说什么?”
面具郡王自嘲的笑了笑,“无事,无事,大人们继续推断就好。”
鄞乾化根本没受面具郡王的干扰,将信递给旁边一名胥吏,示意朗声。
那人接过信件便轻声朗读起来:“下面便是这封遗书的内容,
‘各位大人,本人江狄,鲁地章平县人士。
自幼家贫,父亲嗜赌成性,唯母亲一人辛劳耕作,除去农活,闲暇时则纺织浣洗,无一日休息,无一时得闲。
不过三十七八的年纪,背便佝偻得如同老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