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虎将军俯视着地上的女人,冷声命令。
“可是将军,这个女贼狡猾得很,卑职要是不抓紧了她,万一叫她——”
“放开她!”虎将军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刀,语气冰冷坚硬,威严赫赫,不容人有丝毫质疑。
近卫咬了咬牙,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将那女人一把仍在地上。
“呵呵,”中箭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上,却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将军,想来您已经认出奴婢了呢。”
虎将军前跨一步,高大的身影罩在女人身上,“你不是盗珠者。”
他语声愈发冰冷,单手一扬,瞬间挥起长刀。
粉姐儿目光骤然惊碎一片,凄惨的月光下,她只看到那长刀锋刃上的寒光宛如游龙一般闪过。
不远处树冠上的鄞诺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可还指望着粉姐儿带着一众巾门徒众,追着他去风门汇合呢。
原想着虎将军和粉姐儿怎么也能斗些个回合,怎么这么快就要人头落地了?!
不过即便粉姐儿真的被虎将军砍头,鄞诺也不会出手。
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抓紧时间在两个时辰内把珠子送回风门。
那关乎于温小筠与白鹜的安危,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样想着,鄞诺微微侧头,已经开始寻找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地最佳的路线。
然而就在他错开视线的那一霎,虎将军的长刀猛地斜劈而下!
粉姐儿绝望的闭上双眼,可是等待她的并不是利刃豁开皮肤血肉的痛感,是肩头撕裂一般的刺痛!
原来虎将军挥刀砍下的粉姐儿肩膀上箭尾。
半截羽箭倏然横飞出去,剧烈的震痛感,震得粉姐儿瞬时咬紧了牙关。
她痛得满头大汗,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会,才捂着痛到麻木的肩膀回过头,不解的望向虎将军。
虎将军嗤然笑道:“不必多想,本将军并不是真的沉迷女色。本将军知道,你虽然不是直接盗宝人,却一定是盗贼的同伙。”
粉姐儿柳眉紧紧拧起。
刚才的一瞬间,她很想跟虎将军解释一下。
解释她与刚才那个挨千刀的该死小毛贼并不是一伙的。
可是她很清楚,虎将军的话,也不一定说她们是一伙。
他只是认定,自己目的不纯。
可是自己的目的的确不纯,她实在无从辩解。
她捂着痛楚,忽然呵呵的笑了。
笑她的荒诞与可悲。
想多少英雄,都在她粉姐儿裙下心甘情愿低下高贵的头,贪婪又无耻的对她俯首称臣。
万没料到,今夜她却叫一个连脸都没露一下的男人整得这般凄惨可怜。
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你笑什么笑?!”之前的亲卫一下子被粉姐儿轻蔑的劲头给激怒了,上前狠狠扯下她覆住半张脸的黑布,“要是不老实交代你作案的同伙,回去刑讯轻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