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与白鹜不觉回头,却见鄞诺手拿着绷带和伤药瓶子大步朝两人走来。鄞诺阴沉着脸,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在白鹜拽着温小筠的手上。
温小筠下意识皱眉,“刚才咱们两个不是在屋子里都说好了?从此以后互不干扰,少少往来。”
鄞诺愤恨的嘁了下鼻子,“一直都是你在说,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两人近前,将绷带往白鹜手中一塞,尽量客气的说了句,“白兄有劳。”
然后忽然单膝跪在温小筠面前,重新攥住她受伤的手腕,小心的将瓷瓶中的烫伤药洒在她的伤口上。
温小筠怒瞪着鄞诺,用力抽回手腕,“你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就是不想以后再跟你有什么多余的接触。阳关道,你给我放开,我自己会上药。”
鄞诺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温小筠,“我鄞诺是什么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有诺必践的铮铮铁骨硬汉。既然答应了家中老母亲要日日帮你上药包扎,我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别的旁的,多一句我都不会跟你多说。你家独木桥那么窄,鬼才稀罕跟你挤在一起走。上了药,我马上就回我的阳关大道!”
“我家小姨年轻又漂亮,脸上光滑的连条皱纹都没有,”温小筠被气得差点原地自燃,“你这个亲儿子竟然说我家小姨老?我看你不仅脑子傻,眼睛还瞎!”
鄞诺不屑的冷哼一句,低下头认真的帮温小筠清理伤口,“母亲大人在我心中从来都是最稳重端庄的,一句老母亲,饱含着我这个儿子对她老人家那么多年养育之恩的感念。你表哥我不傻也不瞎,最是知道感恩的一个大好人。”
要不是他正半跪在自己面前,温小筠真想一脚把他踢飞。
鄞诺对温小筠身上杀气腾腾的怒火仿佛没有半点察觉。
他一面说着,一面动作轻柔的帮温小筠上好了药。
白鹜强忍着笑的拍了拍温小筠的肩,“筠卿,鄞捕头的伤药于你最是对症。他话虽然多了些,但总是一番好意。”
鄞诺眼角余光不觉白了白鹜一眼,手上动作一点没耽误,手法娴熟的为温小筠包扎好,才站起身,拂去衣摆尘土,冷着脸的朝白鹜一拱手,“白兄,告辞。”
之后又甩了温小筠一个白眼,“独木桥,你自便。”
温小筠这下直接被气笑了,她举起由鄞诺包扎好的手,挑眉看了两眼,“也罢,毕竟是白白受人伺候的好差事,我又不吃亏。行了,今儿这包扎的活干的不错,阳关道,你可以安心退下了。”
“我——”鄞诺攥着瓷瓶的手骤然收紧,差点没当场把瓶子捏碎,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