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听到她嘶地一声叫痛,立刻回身急急问道,“哪里受伤了?”
温小筠举着自己两只几乎要报废的爪子,疼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手疼~手好疼啊~”
鄞诺再来不及扣前面的扣子,直接蹲到温小筠面前,快速的将她两手的绷带解了下来,“一定是烧伤的地方和划伤的地方被河水浸坏了,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清理下。”
这时门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鄞头?”
温小筠和鄞诺一起想门外望去,却见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年轻人已经拉开了柴房门扇。
温小筠眨眨眼,那名小伙子的肤色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脸颊有点婴儿肥,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到处都洋溢着蓬勃的阳光朝气。
“游浪儿,”鄞诺看到那青年,却似松了一口气般的眉心舒展,可是下一句时却又皱得更紧,“你小子就是再不怕死,也不应该这么冒险,你知道追我们的是什么人,你就敢披着我的衣服下水?万一被人抓到,你一定会成为今年最新鲜的死水鬼!”
游浪儿端着一盆水笑嘻嘻的走进屋,“嘿嘿,能把俺们鄞头儿追击成狼狈的落水狗的,游浪儿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
鄞诺狠狠剜了游浪儿一眼,“再提这事,小心老子掰断你的牙!”
“是是是,游浪儿可不敢了。不过正因为他们这么厉害,游浪儿才要拼出去把他们引走。不然一个木桩是骗不过他们的。再说了游浪儿在岸上功夫虽然不行,可是在水里,那可是游鱼都比不过的。游浪儿到了下游甩了衣服,又从河底游了上来,那些贼人愣是半点没看出来呢。”游浪儿嘿嘿笑着,将清水盆放在鄞诺手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承托着举在鄞诺面前,“鄞头,您要的绷带和药膏。”
鄞诺接过东西先放进袖子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激进冒险,万一一个不慎,就要让人给整成红烧鱼了。”
游浪儿撒娇一般的笑道,“好了,鄞头儿别生气了,游浪儿下次一定不敢了。”他眨巴眨眼又看向温小筠细细打量着问道“对了,鄞头,那帮子贼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听阿二说,他们连官府都敢假扮,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温小筠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两人说话,这才明白眼前的少年竟然是舍命救了自己的人。
鄞诺先是拿起一片干净的绷带,当做毛巾为温小筠仔细的清理伤口,头也不抬的说,“这话说来就长了,别的先不多说,你和兄弟们赶紧离开那片水域。贼人对我们都可以妄下杀手,更别提你们了。我和表弟身上还有急务,一会儿就要走。”
游浪儿惊讶的挑了挑眉毛,“这么标志漂亮姑娘怎么会是您的表弟?俺还以为是您的心上人呢。白瞎兄弟等了那么久,一直就没等到您娶个嫂子啥的。阿二刚才还一直说终于有的红包拿了。”
鄞诺甩手就是一个爆栗子,“去去去,人家一样是衙门的官差胥吏,你们这一个个的眼睛都让水给泡肿了?”
温小筠尴尬的笑了笑,刚要跟游浪儿打个招呼,游浪儿却捂着头求饶着就往房间外面跑了。
屋子里再度只剩下鄞诺和温小筠面面相对。
气氛一时间竟然尴尬起来。
不过尴尬的好像就只有温小筠一个人。
鄞诺专注的为她伤药包扎,不过一会的功夫就把温小筠收拾完毕了。
最后他看看温小筠举起来的两只手,又看了看温小筠身上衣服,为难的抿了抿唇,“我说你这手也换不了衣服,到底还是得我帮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