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公子的友人被咱家的姑娘冒犯,若是这样就叫两位顾客匆匆忙忙的走了,传出消息去,又叫妾身在这滕县如何立足?
今夜无论如何,都请官人看完这支舞,叫咱们家的姑娘好好跟里面的爷赔了不是。到时候再由妾身亲自带人去给公子安排好客栈住处,以表歉意。”
说完,舞女又屈膝致了一礼,再起身已然接上了之前的舞步,随着音乐再次舞动起来。
鄞诺只觉得四肢沉重,反应迟缓,整个人僵坐在位置上,根本动弹不了。看来这些悬空的莲花就是一个个的机关。
鄞诺脊背瞬时出了一层冷汗,他感觉不仅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就连他的意识都开始飘忽起来。
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是歌姬说的这般简单,甚至隔壁房间里的温小筠也很可能被人挟持住了。
细密的汗珠从鄞诺额头上渗出,汇集成一粒,从他直挺的鼻梁滑下。
他在暗暗发动内力,想要冲破无形的限制,恢复自由。
舞女目光越发妩媚,水袖翻飞得越发飘摇。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空中悬着的莲花一朵又一朵的被击碎。
屋室内,丝竹悠扬,女妓在当中舞步蹁跹,水袖翻飞,媚眼流转。
坐席上那几个人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鄞诺的僵硬,轮番的举杯祝酒,相谈甚欢。
坐在鄞诺对面的黄清石一面举杯,一面对鄞诺笑着说,“鄞兄弟啊,人家小娘子说的可没错,只要是小娘子的舞,就没人能舍得半途离席的。你看见这些个莲花没有,今儿个是悬空绽放的,以前可都是从地面上忽然冒出来的。正所谓步步生莲,惊为天人。
后面那些个莲花,一朵朵的还会谢呢,整场全都散成稀碎的花瓣,这一支舞才算完了。也可以换句玩笑的话讲,今个儿这些花儿不败完了,鄞兄弟你可出不去这门儿呐。”
听到这话,坐在主位上的杨之拓放下了酒杯,朝着黄清石笑着摆摆手,“哎~黄兄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欺负新到滕县的鄞兄,在乔姐儿这里,要不要走,要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都是自由的。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正夹了一筷子鱼肉的李罗华听到杨之拓说话,忙一口吞下嫩白软弹的紧实鱼肉,连嚼也不嚼的囫囵咽下,挥袖一抹嘴,也笑着附和着,“公子说的对,咱们这里啥时候为难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