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温小筠就看出了些这里面的门道。
正所谓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官。其中铁打的县衙说的并不是县衙这座建筑,而是里面的各色胥吏衙役。
官员任职都有期限,任职期限一到,便会离开此地。可是那些不在朝廷官制系统里的编外胥吏衙役们便没有这一宗限制。
只要肯做,就能做一辈子。所以每一个地方衙役里面的胥吏衙役们,就是最具官派背景的地头蛇。
再加上滕县雄厚的财力实力,发达的商业流通,盘踞在衙门里的这些老油条生活不都不会太差到哪里去。
刚才经过的几个吏舍院,也刚好验证了她的猜测。
所以县衙里,会与贫苦朴素挂得上勾的那些衙役胥吏,一定是衙门里的最底层。
而这个院子里住的人,也应是一些最底层只负责打杂的零碎小职员。
温小筠不疾不徐的跟在胡栋材后面,猜测着他的动机。
她虽然不是刑房胥吏,只是里面的小书吏,但却是刑房里唯一的书吏,在衙门里的地位也不算是最低的。按照常理,整理文书,舞文弄墨的书吏怎么都应该配得上一个小单间。
但是胡栋材却把她指派到这里,无疑是刻意为之。
看着前面胡栋材大摇大摆的背影,温小筠双眼微微眯起。
胡栋材此举无疑于是给她先来了一回下马威。
这般针对她,原因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胡栋材根本就是杨之拓的爪牙,此举是为了针对她和鄞诺昨晚“不识好歹”的行为。
既是为了报复,对她和鄞诺来说,更是一种敲打。
用艰难的生存环境,逼着他们在滕县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