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里的人,一般都会以官职相称,比如鄞捕头,胡刑房,杨教谕,王知府,鄞推官之类。
除非遇到职位特别低的,比如什么杂役小吏,上一级的官吏才会称呼其名字。
而面前这位,胡栋材没有直接称呼他的职位,便代表职位应该很低。可是却用了敬称,这又昭示着对方的身份不一般。
按理说一县衙门里,除去职位最高的四个官员,即知县、县丞、典史、教谕,剩下最有身份和权利的就是三班六房的胥吏捕头了。
尤其能叫不可一世的胡栋材如此敬称,更加证明对方身份的不一般了。
只看那黑影的动作与位置,温小筠便已猜出对方大概的身份。
肯定县令大人的亲近仆役。
比照着胡栋材恭敬又客气的态度,那位被称为符老伯的人态度可就冰冷多了。
他并没有理会胡栋材的说辞,而是抬起手中灯笼,朝着温小筠身上照了照,不耐烦般的说出一句话,“这位穿制搭配可是不太合规矩,果真入职了吗?”
温小筠目光微寒,对方这个态度怎么比胡栋材还恶劣?
到底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还是这根本就是县令自己的意思?
胡栋材听了符老伯的话也是一愣,随着符老伯手上灯笼的晃照方向,回头看了看温小筠,眯缝成线的两只小眼睛立时恍然大悟般的睁了睁,连忙自嘲般的笑道,“都是俺老胡大意了,昨日入职就应该发放牙牌,没成想一耽搁就给忘干净了。”
说着胡栋材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木牌,转手递给温小筠。
看着手里沉沉的长方形木牌,温小筠嘴角顿时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