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林南听到这里,脸色都白了,梗着脖子拼命辩解,“大人明鉴,草民绝对不是什么山贼啊,草民一直奉公守法,本本分分,这次前来衙门投案,全都是为了公家着想啊。草民是生怕放跑了贼人,叫他们继续糟践百姓啊!”
典史杨洲听闻此言,立时怒目大喝,“放肆!大人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儿?你要是再敢废话一句,本典吏就叫人把你直接下狱!”
这一下,林南立时吓了一哆嗦。瑟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接了。
杨洲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知县符云朗,继续说道:“大人说得极是,只是有一点,下官不明白。”
符云朗一挑眉,“杨典史有话但讲无妨。”
“五贯钱案的所有细节,温书吏都已经念完一遍了。大人您可是在其中看到答案了?”
“这···”符云朗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杨洲仰头哈哈的一笑,“既如此,那下官就按照之前的说法继续审问下去吧。”
“大人且慢!”这时站起身的温小筠终于开口阻拦,“属下有话要说。”
屋中众人听到这一嗓子,都有些惊了。
符云朗最先做出反应,他微笑着望着温小筠,温声说道:“温书吏但讲无妨。”
杨洲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瞥了温小筠一眼,双目寒光闪闪,比刀子都要锋锐尖利,“这是什么场合?只凭你一个小小书吏也敢妄言?”
温小筠抬起头,直起身子,望着杨洲勾唇一笑,“知县大人要属下讲,属下只得讲一下属下对五贯钱案的看法。”
杨洲脸色更加阴沉,放在桌面的手紧紧攥着,“大人只要你诵念文书记录,何曾叫你发表看法?敢跟本官叫板,敢当着我们的面编排知县大人,我看你这个小书吏是不想在衙门口待了!”
温小筠丝毫不惧,脸上笑容倏然而敛,变得严肃又郑重,“杨大人,属下能证明,林南刚才撒谎了,正如您推断的那般,林南一开始就感觉到要兑的银子来路不正,极有可能是赃物赃银!”
此话一出,杨洲目光又是一变。
温小筠这话分明是顺着自己说的,是在帮衬自己这一方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