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丫头,这光运气好,真能钓着鱼么?”有人不大相信。
裴若岁:“若岁确实不怎么会钓鱼,只能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鱼太蠢笨了吧?”
以“蠢笨”这词儿形容鱼,领头的几个大叔被逗得忍不住笑,气氛也顿时欢快了不少。
“各位要是不信,若岁可以陪大家再去钓一次鱼,大家看我还能不能运气好地钓上一条来,不就行了吗?”裴若岁并不想给王平惹麻烦,她现在到底是住在王平家的。
她自然对于村民的道德绑架行为感到厌恶,但她并非孤身一人,总不好让王平在中间左右为难,下不来台的。
众人一听,便又更放心了,敢说出这话来,想必也定然是问心无愧的,他们哪能再抓着人家不放呢?
当下,黄大刚便牵了这个头,“不用不用,大家也就都是好奇。平伯,今天实在是打扰您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平正了正脸色,“裴丫头是个好孩子,希望大家以后能够不再误解她,流言蜚语也别再乱传!行了,散了吧!”
裴若岁沉着眼眸,眼见着那个身影隐于人群之中,很快离开了。许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裴若岁这边,他的存在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没人注意到他们之中还有个如此美貌的男子。
“裴丫头,你没事吧?大家也都是一时情急,平伯代他们给你赔个不是。”裴若岁回过神来时,就对上了王平担忧自责的眼神,俨然是内疚把她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
“我没事儿,平伯您不用太担心。”裴若岁对着他放松地笑了下,“平伯,要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回去跟艳艳姐继续学绣花了。”
裴丫头这孩子心思细腻,怕是说多了,反而要多想。王平憋了一肚子安慰的话语,到底是没说出来,“去吧去吧。”
裴若岁回了房间不久,便听到院子里有低低的抽泣声,隐忍着不敢大声哭,生怕被旁人听见似的。
透过窗子,她隐约瞧见小少年抱着膝盖坐在东厢房的门口,垂着脑袋,时不时还抬手抹一把眼泪。她瞥了眼正在专心绣花的王艳艳,没打扰她,径直便出了屋门。
西厢房门响的时候,小顺儿正正好抬头看过去,他顿时止住了哭声,但一时没收住,打了个哭嗝,“嗝,裴姐姐?”
裴若岁走上前去,以同款抱着膝盖的姿势,并肩坐在了小顺儿的身边,“这个在哭泣的小花猫是谁呀?”
“裴姐姐……”小顺儿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小顺儿愿不愿意和裴姐姐讲讲听?”裴若岁做出一副倾听状,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裴若岁隐约能够猜到他偷偷哭泣的原因,但直接点明总不如引导他亲自说出口要来得效果更好些。
小顺儿手指攥紧裤子,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憋了许久,他忽地扑进裴若岁怀里,哭嚎着说:“裴姐姐,是我对不起你。”
裴若岁身躯一僵,下一秒就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顺儿的后背,将语调放得更轻,“小顺儿怎么会对不起我呢,小顺儿明明是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