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似鸟兽散，村民们都开始四散而逃，都没有管防盗门是不是真的开了，丧尸到底有没有跑出来。

“你们到底想干嘛！”

张大夫双腿跪在地上，他将牙咬得嘎吱响，泪水奔涌而出，双手无力的捶打着地面，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啊！一个个都要我死！”

“我只是想，只是想拥有正常的人生。上天为什么不给我……”

他把身子缩成一团卧在地上，全身颤抖着痛哭流涕，像个被虐待伤害，直到身体千疮百孔的孩子，孤独又痛苦的抱怨着不平的世界。

此时慌乱的人群没人顾得上管他，他一个人的痛哭怒吼，就像是个自说自话的小丑，像一个疯子。

人群被沈之文那声丧尸，吓得东逃西窜全都冲向大门，却发现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锁，根本就出不去。

接着，等他们调头又朝这边看过来时，却发现沈之文只是唬他们的。根本就没有丧尸跑出来，门还是完好无损，她正倚着门嘲笑他们。

“你个贱人！你没事吓人做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刚才被吓得脸色灰白，现在还没有缓和，身上打着颤，朝她瞪眼怒骂道。

“你赶紧把门打开！”一个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尖叫着喊道。

门外的围观群众都没离开，只是被挡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门外吵吵嚷嚷喧哗起来。

“走！我们人多，先把她抓起来再说！”人群中有人怂恿道。

沈之文面无表情的吃了会儿瓜，等安黎阳的指使，他才是总指挥。

安黎阳注视着跪在地上，已经痛哭到无声的张大夫。等着他的下一步反应，如果他自愿说出真相，那就没必要再强行拨开现实了。

他依然在发泄着自己长久积累的哀怨，场面冷静下来，也终于有村民关注到他。

众人大多都是年长的人，在村子里待的时间长，都清楚这小子的来历。现在人群一片寂静无声，似乎是对他的怜悯，又像是一种冷漠。

时间过许久，空气中还是一片宁静，但张大夫好了许多。

他之前匍匐在地上的动作，已经爬了起来，低着头颅，防护服上沾满了泥土。肩膀无力的耷拉着，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你想好了没有？”安黎阳皱着眉，问道。如果此时他嘴里叼着根烟，那么沧桑又惆怅的和他叔叔安振温，简直如出一辙。

“你们想说什么？我杀人了？”张大夫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点模糊不清，语气里颇为讽刺。

“沈之文。动手。”安黎阳没打算跟他多废话，直接朝正抱着刀的沈之文指示。

他已经不打算回头了。

人生或许对他来说，就只有痛苦，一丝甜味都感受不到。每天活在自己的执念里，身边哪怕还有人给他糖，他能尝到的也只有苦。

但这也不怪他，他一开始吃得苦太多了，已经不敢相信糖会是糖。可能他也曾在风清月朗的深夜，想过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