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孝顺着呢,大哥不是还把娘接到县城的大宅子住了嘛,好好的娘你咋回来了?”
潘有满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潘老太就一肚子火,凶巴巴地瞪了宁温如一眼。
“老二媳妇儿,聋了还是哑巴了?没听着满子问你话,刚才不是还挺能胡咧咧的。”
宁温如笑吟吟的瞅着潘老太,“小叔子在跟我说话咧?哎呦那我这眼睛大概是有些不好使了,瞅着还以为是问娘你呐。”
“放……”屁字没蹦出去,话头又被宁温如打断接过。
“小叔说娘咋不搁我们那住了呀,想你和弟妹了呀,整天嘴上念叨着你们俩人,吃个饭都要惦记着你们俩是不是饿肚子了。”
宁温如话音刚落,潘老太一个眼刀子飞过去。
“你咋不说我想村里人了,想后院的猪了。”
“可不是嘛。”宁温如点头,一脸方才如此的表情,手里拿着帕子掩着嘴角轻笑。
“绒花你是不知道,娘可不就是想猪嘛,惦记着怕你喂不好,要我说那不就是把猪草剁碎了煮就成了,有什么好记挂的,可娘就是不放心,你说不就是怀个孩子嘛,还能让你脑袋变傻咋地。”
宁温如浅笑着,语气温柔,面容和善。
可这所有的一切合在一起,你怎么也不会觉得舒服,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别扭劲儿。
曹绒花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这不就变着法儿的说她嘛,凭啥玩意儿说她。
老太太不给好脸,你有能耐跟老太太叫唤去。
“可不是傻嘛,我这脑袋呀,最近就老忘事儿。”
曹绒花笑着叹了口气,“咱原本就不是那聪明伶俐的人,这一下怀个孩子变得更傻了,有时候连饭都能忘了吃,更别说让我惦记着喂猪,都满子操心咧。”
扭头看一眼潘有满,“有时候连饭还是满子端到了眼前,我这肚子才反应过来晓得饿了。”
“快瞅瞅,真是好福气呀。”
宁温如似笑非笑的,余光瞥了一眼潘老太。
“满子对绒花这个好呦,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老二是上门女婿咧。”
潘有满开口,“绒花肚子大了,让她干活儿我也不放心。”
“大嫂你没怀过孩子,不知道怀孩子多受罪,我这个腰呀,一天到晚的都是又酸又疼……”
曹绒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温如冷着脸打断。
“我是没怀过孩子,不知道怀孩子得受多大罪,不过这些年我见的也不少了,就没见过跟大嫂你似的,动都不能动一下,把家里的活儿一股脑都堆给男人干。”
宁温如嘴角一扬,忽笑起来,“也亏得娘疼你,绒花你成,这事要是换了我呀……”
“又胡咧咧啥玩意儿?”潘老太老大不乐意的瞅着宁温如,“老大家的,我今个儿才知道你对老婆子我埋怨这么深呐!啊……”
宁温如笑,“娘,我没有……”
“没有啥玩意儿没有,刚才我都听着了!”
潘老太气坏了,声音厉害的咋咋呼呼,“你刚才说那话不就是嫌我挑你毛病了,咋地,我这话说的有错没错?”
“老二家的不干活,那还不是因为大肚子了,最后那活儿又没让你干你捻酸啥?就知道嘴巴上厉害,整天到晚的胡咧咧,你怀着孩子我磋磨你了咋地,话老是说得那么不让人想听了……”
潘老太紧绷着脸好一顿喷,眼尾的上眼皮有些耷拉,透着几分嫌弃与刻薄。
“就会叭叭说,有本事你大个肚子给我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