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潘有余一开口,就被潘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
“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潘有余感觉心口一塞,眼眶也跟着红了。
低着头,良久……
“……娘,我咋狼心狗肺了?我咋就狼心狗肺了?我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了,还是有了钱就忘了祖宗,娘你这样骂我……”
话说到后头,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藏着的也是委屈。
潘老太一愣,又听潘有余接着开口说。
“我每个月往家里头拿钱,县城里有啥稀罕吃食了,我赶紧惦记着给你们买回来尝尝。”
宁温如哼了一声,凶巴巴的打断潘有余的话。
“人家才不念你这些好呢,就觉得你是当儿子的,这都是该的,动不动就老大老大,就是使唤毛驴那都得顺毛捋咧,你连牲口都不如。”
潘有满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开口道。
“大嫂,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在你眼里头,我们怎么就把大哥当牲口使了。”
“不是把潘有余当牲口使。”
宁温如,“是把我们两口子当牲口使唤。”
“说穿了,你们还不是欺负我跟潘有余没孩子嘛,但有些事儿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把人当傻子。”
曹绒花拧眉,听得稀里糊涂,“大嫂啊,我们咋把你当傻子,谁把你当傻子了?”
偏偏这副表情在宁温如看来就是在装傻。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是,曹绒花你肚子争气,一胎就生了俩,承光承宗是老太太的命根子!金孙子!如今儿这肚子里头又揣上了眼瞅着要生,还肯叫我一声大嫂呐,我是不是该烧香拜佛了呀。”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曹绒花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一头雾水的看了眼潘有满。
男人也是一脸懵,缓缓扭头看向他大哥。
潘有余:“…………”
他也不晓得啥的个意思。
潘老太凶巴巴的骂道:“自个儿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一天到晚的净会眼红别人。”
“我眼红人?”
宁温如伸手指着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眼红她啥玩意儿?她有啥值得我眼红的?”
“我有银子有宅子还有铺子,铺子一个月挣得银子够她在地里头刨食大半年,我是眼红她脸比我黑,手比我糙啊,还是眼红她腰粗得跟桶似的连件好看衣裳穿不了哇。”
!!
曹绒花脸一黑,谁怀了孩子腰能不粗的。
刚要出声呛回去,又听宁温如讽刺她。
“娘家精穷,可劲儿扒拉着婆家也就罢了,没见过还可劲儿扒拉着大伯子家的。”
“不是,你说我扒拉,扒拉你家啥玩意儿了?”
曹绒花的暴脾气也上来了,这人咋地还没完没了了。
“宁温如,我是占你家田了,还是抢你家银子了?还有我娘家精穷,你是去串门过了咋地。”
双手扶着肚子矜贵的往前走,故意在宁温如跟前停下,在她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我这腰是粗啊,怀孩子嘛,就是得多受点罪,你没怀过孩子,可不是不懂得这些事儿。”
语气是骄傲不已的得意,直接说得宁温如脸都气绿了,嘴巴撇了撇还得假装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