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呐,那就不去了呗。”
潘老太一脸精明的算着,“再有一年我孙子也学得差不多了,还去干啥玩意儿。”
苗老太一噎,一脸鄙夷。
“刚才不是还夸脑袋瓜好使嘛,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听着要银子又变卦喽?”
“娘,我岳母说得对,银子事小,承光承宗读书的事儿大。”
潘有满赶紧表态。
“还要咋地读啊,这不今个儿去了一年,还读不完啊?”
潘老太眉头皱巴着,一个劲儿读书成书呆子有啥的出息。
“会算账能认识字儿不就成了,让你大哥搁县城给找个掌柜的活儿,这多好。”
越想越觉得妥,一拍巴掌乐道:“老大听着没啊?到时候你给承光承宗多寻思寻思,挑个好东家,给的工钱多的。”
“......”
这要求。
怕不是要上天。
“娘,我去哪儿找这钱多事少的差事?我哪有那本事。”
潘有余忍不住乐了,“你把我也想得太有能耐了。”
别说钱多事少的差事,就是反过来的活儿都不好找。
哪家铺子真缺人了,都不带出来问的,隔天人就找着了。
“找不着啊。”
潘老太傻眼了,又觉得面子上头过不去,磕磕绊绊的嘟囔着。
“那干得活儿多点的,也成,到时候你给打听打听。”
“没有!”
潘有余不等老太太急眼,伸手指向北头,“娘,你快别说笑了,城北多得是逃荒来的流民,找他们干活儿不要钱管饭就成,这要是搁你要谁啊。”
这下潘老太太不说话了,撇着嘴老大不乐意的嘀咕。
“那照你这么说,费劲儿读书也没啥子用啊,连个像模像样的差事都找不着。”
曹绒花刚要说哈,潘老太突然屁股上头扎了钉子似的蹦起来。
“干啥玩意儿?又整啥幺蛾子呐,你把我偏房钥匙拿出来干啥啊。”
突然吼了一嗓子,吓了人一跳,“给我拿来。”
宁温如从屋里头出来,手心里没遮没掩的攥着串钥匙,可不是让眼尖的潘老太瞧了个正着嘛。
被撞着了,也只是不急不缓的笑着解释。
“娘,这不家里来客人了嘛,做饭不得拿钥匙嘛,我去偏房瞅瞅去,看咱晚上吃啥好。”
说着,就往偏房走,嘴里头还哼着小曲儿。
这举动,简直就是往潘老太心口戳刀子。
潘家的偏房不住人,最早就囤些粮食啥的,不过那会儿除了粮食也没别的值钱的。
后来随着潘有余在姜县的大酒楼当了掌柜有了工钱。
潘老太的头颅一下子骄傲到天上去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攒下来的一些稀罕玩意儿全都锁在偏房,具体有啥谁也不晓得。
钥匙一概都是老太太自个儿紧紧的把着,谁也不给。
每天每顿饭吃多少,每个人都有数的,就是熬粥,谁碗里头是清还是稠有几粒米都整得明明白白的,多一口都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