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儿?”
“没事。”
“呸!你快行了,没瞅着小姑娘都疼得冒一脑门汗了,你还没事儿没事的。”苗翠娥气得肝儿疼,怼得老郎中悻悻的闭上嘴。
“啊,这个脚嘛,是要慢慢看得。”
“我说老头啊,咱都是一个村儿的,你看不出来就说看不出来,这儿没人笑话你。”
苗翠娥就知道不该叫这老头瞧,啥玩意儿不懂。
就知道瞎咧咧。
把人打发走了扭头朝翠竹不好意思的开口,“嗐,你瞅旺苗这事儿办的,这村里能有个啥好大夫呀,我让他送你去县城,那儿的大夫厉害。”
“谢谢翠娥姐。”
翠竹笑吟吟的开口。
“谢啥,你这也受苦了嘛。”
苗翠娥又道:“这事说起来旺苗也是太不仔细,以后可得长个记性,下回碰上个不讲理的,就躺在前头不走了你能咋地,不得给人家赔银子。”
“是,是啊。”
翠竹莫名的有些心虚,觉得这话像是在说她。
“这旺苗咋还把毛驴拉出来呐?”
“没事,翠娥姐,我这会儿觉着好像没那么疼了。”翠竹微蹙的眉头松开,“兴许没啥事。”
“好点啦?”
苗翠娥一乐,心里松了口气。
“不疼了就成,脸色也好看点了,那会儿小脸白的那个吓人咧。”
翠竹秀气的抿唇浅笑,扭头打量起了这间屋子,方才一直没顾上细看。
这会儿越看不禁越觉得差劲。
房子不知道还是多少年前泥胚盖的土房了,墙缝里不用细看都能瞅着的杂草,门窗是几乎不见光的那种,整个屋子都暗沉沉的。
翠竹只觉得压头的慌,她在刘府住的下人房都比这强很多。
说起来曹家在县城从支摊卖糕点卖兔子肉,到现在都租了一个铺子,肯定生意是不差的。
既然生意不差,想来也挣了不少银子。
房子还这么破的住着。
不会是老太太抠搜舍不得吧。
翠竹家就是村子里的,她见识过不少人一文钱也抠。
她爹是个孝子,她奶又重男轻女,她娘倒是心疼她,但遇到事情除了哭就什么都不会了,上次回家就抱着她痛哭她苦命的女儿啊。
后来她才知道,她奶看中了隔壁村的杀猪汉,她爹也同意了。
她私底下打听了才知道,那个杀猪汉之前娶过一个,成亲不到两年女人就死了,听说是病死的,也有人说就是让这个男人砍死的。
就用那把杀猪刀。
翠竹听得胆战心惊,嘴上答应了她爹,晚上做梦就梦见自个儿成了那案板上的肉,杀猪刀嘭嘭嘭的剁得那个响。
醒来头皮都发麻。
天还没亮拾掇了包袱就从家里头跑出来了。
一路走一路想,她该去哪儿,去哪儿她家里人才找不见她。
然后就看到了曹旺苗赶着驴车,少年身姿蓬勃,笑容温良,年纪也刚刚好。
翠竹的心思一下子转得飞快,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原先对曹旺苗,她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
毕竟,曹旺苗长得不丑,性子也机灵,熟悉了嘴又甜,会说好听话讨人开心。
偏那会儿有翠兰在她前头,曹旺苗眼睛里头哪有她,让那个狐媚子迷得昏头转向。
后来翠兰当了姨娘,攀了高枝,她好心的去提醒他,别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了。
然后,后头等了两日依然没等见半个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