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在昏迷之际被母亲藏入贝壳里,扔至潭底的暗洞下,贝壳护着绯月顺着暗洞里汹涌的河流往外逃生去了。
后来,绯月被河水冲到了河滩上,又被游玩至此的丹墨璃救了回去,再后回来她被灰鹰抓走,机缘巧合下被玉清上神收做了关门弟子。
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福祸相依,注定绯月命不该绝。
只是这些年来,绯月每每回想起那一夜母亲惨死的景象都心痛至极,也愤恨至极。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生父害死了母亲,几次欲前去南海找他理论,好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她想问问那个冷酷狠的南海龙王,既然不愿自己生来这人世,当年又为何要诱哄了母亲,害得母亲千年修为功亏一篑,被天道所弃,终生不得道心圆满,不得登天化龙。
终有一日她寻得机会逃下招摇山,偷偷往南海去,谁曾想还未至中途就被师傅抓回了山,还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让她去后山静思崖面壁反省一年。
绯月心中顿觉无比委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着,一边还抱怨师傅不疼她,连去南海找人理论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玉清上神自应天地劫难而生以来,万万年独居在招摇山上,一向冷情寡欲,凡事不愿多管,潜心守在山上修炼,虽说后来也收了几个徒弟,但那些徒弟来拜师时都已启蒙,被送上山来之前也都受过家人的的教导知晓事理。他收为徒后只管教导,再多就是他们历劫时从旁护佑一二,从未过问他们生活里的琐事,任那些徒弟自己长大成人。
没有哪个徒弟是如绯月这般让他闹心的,可谁让这个是唯一一个自己招来的徒弟呢,她就是有再多的不是,自己也应当担着。
还得毫无怨言的担着,不然她准又哭得惊天动地,吵得整个招摇山不得安生。
每当此时玉清上神就不禁在心底问自己,当初因何要自找虐呢?
上神实在被绯月的哭得心烦意乱,又不知要拿她如何是好,默然片刻后只得摇头叹息,将人从地上拎起,扔到一旁的蒲团上坐着。
“你暂且止住哭闹,听为师将以往之事细细告知于你,你再打算也不迟。”
绯月一听果然不哭了,只是一脸鼻涕眼泪,打着隔的望向坐在上位的师傅,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难得玉清神定力甚好,只转过头去不看,没真的动手将她扔出殿外去。
“将脸擦一擦,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得能弄这般狼狈。”说完玉清上神广袖轻扬,扔了条帕子落在她脸上。
于是,绯月便一边擦着脸,一边听师傅将往事一一道来,说与自己。
原来,当年绯月的晚杳怀着孩子悄悄离去,未曾下只言片语,走得那般干净利落,到叫敖钦心怀愧疚,也终于明白自己对晚杳早已情要深种,所谓的身份悬殊,不过只是他哄骗自己,怕被喜欢的女子拒绝而伤自尊所找的借口。
敖钦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着人四处找寻她们母女的踪迹,发誓只要能将晚杳寻回,他定会娶她入南海,不管三界如何非议,都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
敖钦是个倔强的人,凡是他所认定的事情,必定是要做到的。就好比当初他誓要将自己的父亲救出幽海,为此不惜得罪天帝。
如今他想将一尾还未成功化形的灵蛟娶回龙宫如此寻在的事情,自然也是无法瞒过有心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