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心莲很是殷勤地带简旻去了房间,只不过这房间是白驹宁之前住的,白驹宁熟悉地先往里面走,里面只有一张床,了解了她的用意,简旻有些尴尬地低着头。
吴心莲拉着她的手说不用感觉不好意思,把这里当自己家里一样。白建国觉得有些不妥,刚要说话,被吴心莲使了眼色叫出去了。
白驹宁出了门,叫住了吴心莲,甚至直呼其名,让吴心莲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他冷漠而嘲笑地看着吴心莲,摊开手心把一瓶小香精塞到吴心莲的手心,眸子里是万年寒冰的冰冷,讥诮道:“把你那一套收回去,不要用在简旻的身上。”
这小香精味道有催情的作用,显然吴心莲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被戳穿了也不怕,脸上老母亲的慈爱面孔突然消失殆尽,露出原本精明而风尘的模样,纵使徐娘半老也难掩年轻时的风姿,摇摇手上的小瓶子,“这么好的东西,我还舍不得给你用呢。”
吴心莲是最好的演员,即使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白驹宁时常因为心疼白建国这个继父而不敢面对他。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母慈子孝,嬉皮笑脸,私底下真实的关系却是这样冰冷可怕。
倘若简旻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打破自己之前对这对母子所有的印象。她以为的吴心莲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可怜母亲,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只是因为聚少离多而疏远,却不知当初白驹宁选择做演员这条路,不过就是为了离这个母亲远一点。
想起她曾经所作所为就让他感到无比恶心,白驹宁时常觉得,自己三观能这么正常完全是一种违背人类生长规律的奇迹。
白驹宁进屋后很自觉拿着被子打地铺睡,简旻看到了惊叹于他今晚的正常,可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简旻一时又睡不着,于是就躺在床上和他聊天。
谈论到他父母的时候,简旻夸他们的感情真好,说白建国体贴疼人,什么活也不让吴心莲做,而且还在屋子里摆满了吴心莲年轻时候的照片。
“你跑到他们房间去了?”白驹宁询问道,眼里有些不分明的复杂。
“和白梵玩捉迷藏的时候,不小心跑进去了。”简旻小心地询问,“应该没什么事情吧?我就停留了一会儿。”
“照片里的人不是我妈。”白驹宁淡淡地开口,“是我爸去世的前妻。”
简旻这才知道,原来白驹宁的生父另有其人,白建国是白驹宁的继父。但是把已逝前妻的照片就这么摆在房间里,简旻隐隐感觉有些奇怪,又转念一想白梵的出生好像就合情合理了,是为了维系这个家庭,难怪白驹宁好像和家里人并不亲近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走的时候,他们全家都到门口送人,临走时白建国和吴心莲还分别都塞了个大红包给简旻。
“看来你父母对我还挺满意的。”简旻拿着红包笑笑,白驹宁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高兴,摸了摸她的头顶,“要分清楚主次关系,在这个家里,你最应该讨好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