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一头雾水地离开,走下楼梯还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徐太太,哦不,何女士就站在通往顶楼的缓台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她心里忍不住发散起来——何女士知道徐团长和袁老师有私情了吗?如果知道,她是会闹开,还是默默忍下去呢?
黎夏很少有这种替别人心事重重的感觉,不过等她回到舞台上,又迅速恢复了完美的排练状态。
一开始对她的年龄和资历颇有微词的乐手,如今也不得不心悦诚服。
黎夏就像是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其他人总会出错,而她从来不会。
纤细的十指流畅地在琴键上滑过,黎夏早已将拉三的曲谱背得滚瓜烂熟,根本不需要思考。
她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云省的那个小山村,林间的小木屋里摆着一架老旧的钢琴,黎晚黛站在一旁,严厉地监督着还没有钢琴高的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外人眼中的光鲜和天赋,背后同样洒满了心血和汗水。
傍晚,最后一遍彩排结束,乐团成员到后台准备换衣服化妆。
刘禾突然发现,自己忘了给黎夏准备演出服,正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黎夏却从她那个其貌不扬的帆布袋里掏出了一个方形包装盒,上面的logo一下子就晃花了他的眼。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黎夏打开盒盖,取出一条散发着低调哑光的黑色长裙,上面织的每一根线仿佛都带着金钱的味道。
黎夏问他:“这条裙子可以吗?”
说起来还是墨司宸上次带她去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刘禾连连点头,“可以,太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