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给你钱还拉个臭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爬上了南菱的车。
只有一个装了三百斤米要去县城卖的村民没上车,因为他东西多,南菱驴车有一点不好就是小,坐人还成,东西放不了太多。
那村民见驴车都出发了,便问邱宝贵,“咱们什么时候走?”
“走什么走啊,不走了,拉你一趟辛苦我家耕勤了。”邱宝贵眯着细眼对那个选他牛车的村民恶语相向,又勾着从远处走来的南成才的肩膀道,“才,走我们打花牌去,那死丫头有了自己的车,想必是不会来我车上了”
那村民有苦难言,心里骂骂咧咧的爬下了车。
南菱恰好在驴车上朝这边看来,瞧见南成才和邱宝贵两个人凑在一起,按理说南成才这个点在家酣睡才是,这么早起来莫不是想要图谋自己什么吧。
这边驴车到了县城,南菱就让狗子爹停在城门口。
南菱带着小胜到了茶水棚子,今日这茶水棚子里的人竟然坐满了,南菱不由觉得有几分诧异,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这日头都还没彻底的高挂呢,往日就只有三两桌。
见南菱和小胜过去了,也没什么人喊她要蛋卷,南菱细心的发觉大家桌上的茶水也没有动,像是在很激烈的谈论着什么。
南菱这好奇的还没听到一耳朵,就见老张招手叫她过去。
“胖闺女,李大根没了!”老张皱着眉头,这不是乱世,不是随时会死个人的地儿,突然有个人没了,他说出来也很是唏嘘。
“没了?”南菱知道没了是那意思,但是才短短几日不见他,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她开口揣测,“是赌?”
老张伸出指头点点,可不就是嘛。
这时,周围的食客见老张和南菱说这茬事儿,又兴奋的说了起来。
“是啊,傍晚在小树林里没的,说是一个醉汉误闯进去了,还抱着人睡了一夜。第二日醒了吓得魂都没了,还是听见叫喊声的人去报案的。”
“这李大根不是赌钱赢了许多钱嘛,后面见他日日都去,这才几天啊,怎么就会输了钱被赌场的人砍了手呢?这要是发现的早一些,是不是还有得救。”
“救了有什么用,救了他就还得起赌场的滚刀利了吗?”
南菱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大根竟然是赌博没几日就欠下了高利贷,还不起利钱而被人砍了双手,血流而亡而死。这一切听着怎么快的像是一个局。
南菱也不急着卖蛋卷了,干脆拉着小胜坐下来问老张,“官府不管?”
“白纸黑字,官府不管这种黑道沾边的事儿。”
“是不是谁给他下了套?”南菱压低了声儿仅用二人可听见的声音问,祸从口出,谨言慎行,她牢记着苏景宜给的忠告呢!
老张嘴边噙了一抹笑,用指尖在茶水碗里轻轻一沾,在茶桌上写了一字,“花”。
南菱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也是和花家点心铺子打过交道的,当时若是自己拒绝了或者处理的不妥当,是不是成为尸体的就是自己了。
水迹很快在桌板上就消失了,老张哈哈大笑的指着南菱道,“我就说你这个丫头不简单,竟然还认识字。”
“小姑,你认识字,你可以教我千字文了,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去学堂了?”小胜听了老张的话,突然开心的插话道。
这小子还真是厌学啊,南菱无奈。
她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哪儿认识字啊,这不是挂在人家牌匾上的嘛,你上回肯定没有用心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