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没有说话,垂着眸子看雪青手中的圣旨,最后实在没忍住,一把抄起它往殿外扔。
明黄色的卷轴被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雪青也没敢去捡,只抱着自家殿下啜泣,嘴里说的话,全是被人听着了就会被砍头的大逆不道之言。
“他明明知道殿下您同连公子两情相悦,还这般下旨…殿下您护他,伴他,他却丝毫不顾兄妹情谊…”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他,任由他被那些个太监宫女欺压,自生自灭才好!”
她红着眼圈忿忿不平地骂道,只觉自家公主可怜。
云止脱离了雪青的怀抱,面色冷静,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她垂眸看着澄黄的茶水,抿了一口。
说来也是,她怎的忘了呢。
沈青砚的母妃不受宠,幼时又受人欺压,即使后来在沈止纤的庇护下过上了正常皇子的生活。
可曾经那些疼痛,那些侮辱,那些刻在他骨子里的回忆,又怎么可能忘得掉。
她曾经居然还为他的干净澄澈感到惊讶。
惊讶同样的经历,怎的裴祁心思黑得像碳,沈青砚就纯澈至极。
现在想来,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
云止又抿了口茶,眉头微蹙。
如此,当初软禁她的人不是定然裴祁,也不是连温玉,那个侍卫说了一半没说完的话也不是他是她的未婚夫,而是他是她的哥哥。
只是沈青砚如何称帝倒是其次,她更想知道为何联姻的人变成了她。
少女将茶杯放置于桌上,起身踏出昭和殿,雪青跟在她的身边,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