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
如今鬼域还依仗着他呢,总不能危机刚解决,她就把人甩开罢?万一裴祁恼羞成怒…
但云止从另一个角度想又觉得裴祁不会动她。
毕竟她只是自己的替身啊,谁会对替身动真格,那不是开玩笑吗?
巧了。
裴祁也这么觉得。
不过他只是因为怕阿止察觉自己已然认出他,然后选择放弃任务退出世界,所以只能做出一副把她当替身的正常反应。
少年紧紧锁定着面色红润的少女,看了她许久,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好半响,才幽幽道,“殿下一直杵在那,是打算今夜不再入眠了?”
云止心底一惊,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她抬起眸子去看裴祁,眼眸控制不住地放大又紧缩,明显很是错愕。
不会吧?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啊,替身裴祁也能下得了手?
看着少女略显惊惧的模样,少年勾了勾唇,垂下的眸子中有几分笑意。
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吓一吓她,捞捞甜头也未尝不可。
他与云止对视,嗓音淡淡,面无表情,“公主不会以为…洞房花烛夜便是两人这么坐着,两两对望干瞪眼罢?”
云止觉得有点震惊。
她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往后靠,只可惜身后是床梁,她再往后也躲不到哪去。
“你…当真…要和我洞房?”
声音都带上颤了,足以见得她对此事的内心想法。
大概就是不敢相信加不可思议。
“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上了宗碟的妻子,不和你,应当和谁?”少年反问道,眯着眸子看她,嗓音有些危险。
云止注视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醉鬼,抿了抿唇。
她觉得也许离他远点会比较好。
少女扶着床梁站起身,一心就想往放喜秤的桌子处走,根本不管身后的裴祁。
然后裴祁的脸就黑了。
他只是逗她她都想跑,若是来真的,那她岂不是想要离他个十万八千里,最好再也不见面?
然后裴祁就不高兴了。
他看着少女渐远的背影,眯着眸子看她袅袅身姿,明明方才还觉着看一眼都要被灼伤双眼,现在却只觉还是关起来更为安心。
云止被扯回去了。
因为步子站不稳,跌跌撞撞地便往榻上摔。
摔的嫁衣凌乱,摔的两眼发懵。
“你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呢,裴祁便倾身俯首,温热的气息洒了云止满怀,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
云止下意识的侧过头,甚至动着脚步想要往外爬,只是这两个动作却刺痛了裴祁。
少年眯着眸子看着,没有制止。
就在少女快要爬出去的时候,他又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腕,略微用力就把她给扯了回来。
他摁住少女的两只手,缓缓举上头顶,低声反问,“跑什么?”
云止抿着唇没吭声,她如今体弱,此刻就犹如案板上的鱼,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屠夫的刀刃。
裴祁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满是酒味,他凝视着少女的眼睛,像是没看出那其中的震惊,只是侧过头,啃咬她的脖颈。
濡湿的感觉让云止瞪大双眸,忍不住得怔了怔。
只可惜力量差距太大,没有办法。
她手虽然被摁住,嘴却还能说话,看着似乎不打算停下的裴祁,云止抿了抿唇,蹙着眉头道,“殿下,您这般…怕是,怕是对不住您那位故人罢?”
裴祁愣了一下,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道,“叫夫君。”
嗓音仿佛就响在云止的耳边,因为带了几分醉意,比平日里更漫不经心。
可云止总感觉他是认真的。
“殿下,您不是深爱您那位名叫阿止的故人吗,如今这般,以后还要如何与阿止交代呢?”她不理会,一副全然替裴祁和阿止之间感情着想的模样。
少年顿了一下,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动。
就是有些莫名的瘆人。
好半响,奢靡的嗓音从薄唇溢出,他又低低笑出声,像是往声音里也灌了酒,竟是有几分磁哑,“叫孤夫君。”
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幽幽。
云止愣了一下,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叫出口,于是继续和他辩解,“殿下,您若是真和我有些什么,阿止…”该多伤心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双眸放大,又迅速紧缩,控制不住地痛哼一声。
裴祁这个王八蛋!
居然咬她耳朵!
“孤想听。”他咬完后还抬起头,继续说着关于云止叫夫君这个事。
云止愤恨的盯着裴祁。
别说叫夫君了,她现在和他对咬的心都有了。
真他妈是狗啊!动不动就咬,上次是锁骨,这次是耳朵,再用力点她耳朵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