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裴祁侧过眸子睨她一眼,慢悠悠地呢喃,“为何将你软禁…”
“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他反问着,看见云止愣了一瞬后又缓缓收回目光,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马车边缘。
居然还真是因为这个。
少女瞳孔中有些微的错愕,张了张唇,声音仍旧低,甚至还有些哑,“你装睡?”
少年看着她,眼中闪过了然,哼笑一声,“孤可未曾装睡,你劲头那般大,孤是醉了酒,却也不是木头。”
“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以为他睡得很沉。
“孤不过是想看看你要作何,未曾想竟这般…”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使用怎样一个措辞,思考了好一瞬,才接着道,“这般活泼可爱。”
少女扯着唇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搭话。质问裴祁既然觉得活泼可爱,为何还要将她软禁吗?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问题实在问不出口。
云止挣了挣被少年紧紧握住的手。
好吧,挣不动。
少女叹了口气,她觉得因为这种理由被软禁,虽说很离谱,但裴祁那个疯子似乎做的出来。
但云止觉得这个理由是其次,更大可能还是因为裴祁禁锢的本能。
他曾经对她就是这般的,禁锢,囚禁,因为没有安全感,始终担忧她会离开,所以想尽一切方法都要将她留下来。
只可惜没留住,她最后还是走了。
而现在变成自己的替身,也被同等对待。不,如今比之以前倒是好了许多。
她曾经脚上是有锁链的。
细细的一根,金灿灿的。像是生怕她会跑一般,哪怕明知道囚不住,也要给她戴。
云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隐隐察觉到少年看了过来,却没在意。
裴祁时不时的就爱这么看她,她都懒得管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少年方才那一瞬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仓皇,转瞬即逝,情绪非常细微,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也没想过,也许少年方才那句问话并非说的是她揪他头发,扯他耳朵一事,或许是她昨夜做了些什么,裴祁在试探她是否还记得。
不过常人都难以想到这个方面,毕竟完全没有印象的东西,谁又能记得呢。
“我宫里那些侍女…今日有些怪异。”她问道,看向裴祁。
她总觉得裴祁应该知道为什么,所以才选择来问他,或许槿禾也是知道的,但她终归是裴祁的人,说不说都看他的意思,还不如直接来问他。
少年敲打着马车边缘的手微顿,尔后又继续敲着。
嗓音很平常,神情也无甚变化,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她们表现的这般明显?”他轻轻的说道,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云止问。
少年侧过眸子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轻轻地说道,“还能是为什么。”
“不过是孤半夜将你送回昭和殿,她们以为你触怒君颜,怕提起此事会受罚,所以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裴祁没有撒谎,他确实半夜将云止送了回去,却并非派遣人送的,而是亲自抱回去的。
新婚的喜床太硌人,她睡得不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