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要怎么明白!
像他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收集陌生人的笔迹?而有灵气的文人墨又何其之多,为何偏偏是她?
云止不信。
云止真的不信。
她只觉得裴祁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已经认出了她,偏偏还要故作懵懂的同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而她,就是那只自作聪明的老鼠!
这让她怎么接受,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少女沉默着,面色控制不住的苍白,可她又只能强装镇定,“殿下这般夸奖我,我还真怕担待不起。”
两人都未曾捅破那层薄纸,她也只能装作不知晓真相那般回答。
红衣少年笑了。
骄矜靡丽的嗓音从殷红薄唇溢出,唇畔弯出一个恰当的弧度,“孤说称得上,你便称得上。”
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微末的愉悦,似乎心情甚好。
只他那双被睫羽遮盖的琥珀眼眸,仿佛没有情绪般冰冷,原本颜色就很是浅淡,此刻更是如此。
与他所表现出的愉悦半点不符。
云止此时仍旧没有缓过劲来,却也本能的知道不能让裴祁知晓自己已然明白真相,便跟着笑,“殿下说的是,只是若以后有人嘲笑我的字迹,殿下可一定要为我出头才是。”
“那是自然。”少年应承。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云止待了片刻后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书房,裴祁颇为体谅的答应,然后决定今日又会同云止一起用晚膳。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裴祁面无表情。
方才的笑消失殆尽,似乎连略微伪装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