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闻言顿顿地看了云止片刻,忽然无奈笑道,“姐姐,若真如你所说这般,怕是已经迟了。”
云止没说话,心跳骤然加快,甚至身子微微颤栗。
她心里也清楚,若当真如她所想,怕是裴祁此时已经追到这座城了——
一匹红鬃烈马肆意闯入城门,分毫不顾拦截的侍卫,它高昂着头,奋力嘶吼。
侍卫手握长剑纷纷将它围住,言辞令色看向纵马少年,大声呵斥,“大胆!”
律法规定,百姓过城门时不允骑马,需得手牵缰绳缓步而过。
裴祁此等行为,已是有违律令。
“何等小儿如此张狂,还不速速下马!”侍卫呵道,面带怒意,一群人将少年围住,手中均握着长剑。
靠近城门的百姓也被惊动,纷纷投以目光。
少年神情冷漠,手中高举一枚令牌,丝毫不惧,嗓音宛若十里冰寒,“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孤是谁。”
话音刚落,方才还怒声呵斥,举剑相围的侍卫们哗啦啦跪了一片。
一改当时的气势,均低垂头颅,恭恭敬敬,甚至有人隐隐畏惧,“参见太子殿下!”
客栈——
“杀了我。”
闻言,沈十三惊的眼眸瞪大,甚至嘴不自觉张开,明显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说出此话的少女,“你…你说什么?”
“我说。”云止语出惊人不算,还要再重复一遍,“杀了我。”
小少年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来,手中的茶杯也因为突然失力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他眼瞳瞪得大大的,被吓得不轻,“你…你确定?活着也许还有转机,死了可就真的死了,什么都没了!”
“我确定。”云止再度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