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回到昭和殿时,少女依旧缩在角落。
裴祁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云止那副戒备的模样一时又无言能说出口。
半晌,他立于床榻边,垂着眸子低语,“放心,我不会把你关到冷宫了。”
云止没吭声,光是听着冷宫这两个字,曾经那段无力崩溃却还要同裴祁虚以委蛇的记忆便浮上脑海,闷的她难受。
她伸手捂了捂心口,一言不发。
少年却以为她伤势严重疼的厉害,面色骤变,当即大呵,“槿禾!”
云止抬眸看他紧张急切的模样,看了片刻,很快低下头,睫羽遮住她眼中的情绪。
不关在冷宫,关在昭和殿罢。
终究是为人禁脔,关在何处也无甚区别。
小侍女挎着药箱匆忙冲进殿内,看见少女倚靠在床的角落处,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般怔怔地看了她好几眼。
她揉了揉眼睛,脚步踌躇,像是不敢确定眼前之人当真是太子妃。
直到眼睛被揉的红肿一片,她才来到床边,泣不成声,“娘娘…当真是您,奴婢还以为…以为…”
死而复生已是奇迹,她还以为娘娘要再也醒不来了。
少年蹙眉,神情不耐。他叫槿禾来是为了让她给阿止看病,可不是为了见证这出场景,“哭够了就诊脉,阿止心口疼痛,你看看是何缘故。”
他说的话刚落下不久,云止就白着一张脸摇头,“我无碍。”
槿禾红着眼圈,一时也不知是哭的还是方才揉的,啜泣着道,“娘娘,还是让奴婢看看罢…奴婢担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