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刚喝了一口就顿住,抬起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少年。
裴祁以为是药有问题,正要询问是否太烫,可否需要冷一冷时,少女却问,“不是说陪我一起喝吗?”
少年微怔,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弯了弯唇,“是说好的。”
话毕,他转身出了昭和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比云止的药碗大得多的盅,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中药,药味浓烈得云止再一次掐住鼻子。
“阿止喝完,我就喝完。”红衣少年说道,与少女对视。
这招可太好用了,比起用蜜饯诱哄更加管用。
就像是报复心理,云止不想让裴祁好受,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端起碗昂起头就开始喝,一边喝一边眉头紧皱,竟是比之前自己喝时速度更快,裴祁见此也说话算话,只是比起云止喝毒药的模样,他眉头都不蹙一下一饮而尽。
若非整个昭和殿洋溢着浓到呛人的药味,或许真有人以为他们在对饮。
少女喝完咳了几下,嘴里满是药味,苦的她皱着一张脸,当即拿了好几颗蜜饯放入口中。
少年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面前放着一只干净的盅。
干净到什么程度?一点药渣都没有。
直到甜味将苦味盖过,少女这才舒展了眉头。
见此,裴祁反倒启唇,优哉游哉地看着她,像是问蜜饯甜不甜一般的随意,“方才槿禾说,阿止忧思过重,劳心伤神。”
“只是不知,阿止为何所忧?”他笑着,唇畔还残留几分笑意,模样很是温良。
可依照云止对裴祁的了解,他绝非随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