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似乎早有预料,长腿一屈,将她的动作狠狠压制,云止扑腾几下,便没了响动。
温水煮青蛙不成,苦肉计不成,那便霸王硬上弓。
索性他现在是个醉鬼,借酒耍疯又如何。
裴祁动作越发放肆,她原本只露出半只肩膀,如今却是松松垮垮,只剩下一件小衣。
系带纤细,似乎用力一扯,她唯一的庇护也将瞬间落地。
云止瞳孔缩成一团,不理解为何事情发展变成如今这般,偏偏手腕被禁锢,腿脚被制住,她似乎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裴祁…你清醒清醒,看看你在做什么!”她大声怒斥,眼眸却瞪圆,其中氤氲雾气,水光潋滟,看起来似乎有些可怜。
裴祁闻言动作微顿,抬眸看她一眼,舔了舔唇,仿若未闻。
他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清醒得很。
纤细薄弱的系带忽然断裂,裴祁手指拎着小衣一角,微一掀开——
少年瞳眸霎时幽深,浅色的眼瞳此刻仿若纯黑,一眼根本望不到底,似乎要将眼前所见拆分入骨,细细咀嚼,直到与他身体血肉融为一体才罢休。
越罗衫袂迎春风,浓烈的危机感像是海水般将她整个淹没。
她瞳孔缩到不能再缩,面上隐隐浮现惊恐,使劲地挣扎着,手脚并用,甚至腰部也用力,企图滚到榻边,离这个听不进话的醉鬼远一点。
可她越是挣扎,越是不愿,裴祁便越是禁锢,越是强硬。
少女的皓腕甚至被捏的发红,腕间一片绯色,隐隐透出扭曲美感。
明显的吱嘎声响起,若是守夜的婢女听到或许会面红耳赤,然而事实不如她们所想,或者说不完全相同。
帘内锦衣解,白雪之上红樱落,极大的反差触目惊心,靡丽而又颓美。
云止脊背紧绷,甚至连用手护住自己都不能。
她脚趾蜷缩,一双眸死死盯着他,声音又颤又抖,“裴祁!你喝醉了!”
她尖声叫道,企图唤醒眼前失去理智全靠醉意支撑的少年,可他只淡淡瞥她一眼,尔后埋下头去,动作慢吞吞地,似乎将少女蚕食。
朱雪红缨,被翻红浪。
小荷才露尖尖角,轻拢慢捻抹复尝。
少女瞳孔涣散,极端的刺激让她眼中雾气更甚,她咬着唇,抑制住那声即将溢出喉腔的轻唤。
裴祁靠着她,似要继续向下,云止却陡然失了力。
他甚至能感觉到被他遏住的皓腕一动不动,纤细腿腕陡然放松,像是放弃了反抗。
裴祁诧异地抬起头,却见少女闭着眼,睫羽不停地颤,再睁眼时,其中氤氲雾气让整双瞳孔雾蒙蒙,似是看不出其中情绪。
她轻轻哈着气,眼中雾气散去,竟有几分平静。
裴祁愕然,耳尖依旧染着血色,面上依旧沾着薄红,他听见少女启唇,嗓音略有起伏,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裴祁,其实你没醉罢。”
他身体僵住,犹如一桶冷水迎面而下,将他浇的浑身冰凉。
“你昨日也没醉罢。”少女又道,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