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少年突然红了眼眶,明明真相都已经摆在眼前,可越到这时,他越发不愿面对。
“你快说,说你只是无意,你没想让我杀你,你没想离开,你说啊…你快说…”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你说罢,你快说…”他一声声重复。
“我求你了,你告诉我你没想这么做的,你没想…你只是饿久了控制不好力道对不对…你只是太饿了…”
“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就相信,阿止,我求求你…”
明明是云止想要借助规则离开他,做错的却成了他一般,一声声祈求,声声悲戚。
云止被迫抬着下巴看他。
她看见他仓皇失措,他眼尾泛红,他一遍又一遍乞求,他的手掌还在滴血,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染红衣襟,红的鲜艳,红的刺眼。
他面色泛白,神情急切又焦灼,看起来似乎很可怜。
可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
他会使尽阴谋诡计将她困住,他会以自己的生死为饵让她连死也死不了,他癫狂又疯魔,甚至连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也不愿遵守,然而每到这种时刻又总爱扮可怜。
他真的可怜吗?云止问自己。
然而还未等得出个答案,下巴突然传来尖锐的疼,像是在催促她说出他想要的结果,疼的钻心。
可为何她觉得自己更可怜呢?
“阿止…你说话啊…你说我就信的,你说啊…”少年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重复,眸子死死盯着她,似乎只要云止这么说了,他就真的能骗过自己她没想永远离开。
云止与他对视,方才还能扯扯唇角,此刻却是连动一动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只要撒谎,只要如裴祁所说那般否认自己想要离开,她就可以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