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知晓他话中的含义,约莫是提醒她,不要损伤这具身体。
“好喝吗?”座上青年询问。
“嗯。”她应答道,又喝了一口。云止对茶道并不精通,却觉得此茶有几分熟悉,也不知曾经在何处喝过。
云玄把玩铃铛,抬眼看她,红眸妖异,似在讨夸,“我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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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青年重复一遍小侍女的话,又询问,“我为何要同她算账?”
雪紫很是气愤,手中抱剑,剑却已然出鞘,“那人占了公主的躯体,将雪青害得武功尽废不说,还将您害成如此,简直罪大恶极!”
可恨她当初还以为她是真的公主,对她手下留情,想来就应当一剑杀了她!
连温玉垂眸,重重地咳了两声,嗓音略有嘶哑,“是我自己布的阵。”
他早就查清楚了。
事实确如那女子所说,纤儿被歹人所害,死于毒箭,他在那些人体内养了蛊,死对他们而言太过轻松,就应当忍受五脏六腑被蛊虫吞噬一空还无能为力的痛苦,才能体会他失去纤儿时的绝望。
他亦使用招魂阵,想将纤儿唤回,可阵法失败了。
如今禁术反噬,他也没几年活头,不若守着纤儿的躯体,最后再护她一程。
青年突然抬头,似乎想起什么似地对身旁女子道,“若我死得比她早,你一定要将我的躯体好好保管,待她死后,将我们葬在一起。”
既不能生同裘,那便死同椁,葬在一起,做一对亡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