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呢?
知晓他恢复视力和听觉后,她会不会连这么一时的陪伴都不愿意?
裴祁沉默片刻,唇边翘起笑意,轻轻拉着云止的手,嗓音很轻地道,“阿止,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听力恢复一些了,能听见你说话了。”
云止愣了一下,面上绽出笑容,“确实是个好消息。”
既然裴祁恢复听力,那她就可以和他正常交谈,不用手写比划让他猜了。
少女的表情轻松许多,拍了拍裴祁的头,笑道,“真好。”
虽说手写也不错,但终究没有交谈来的方便。
更何况云止不是个地道的古人,和裴祁存在文化差异,有些字切换成古文字她不知晓应该怎么写,而这种时候就只能靠裴祁自己猜。
也得亏她还是会一些古文字的,不然和裴祁的交流就只能是两眼抓瞎了。
少年也笑起来,“我也觉得很好。”
云止点了点头,又突然缓过劲来,眯着眼睛问道,“那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我还辛辛苦苦写那么大半天。”
少年睫羽不停地颤,嗓音低下去,却并不心虚,更多的反而是委屈,“我也想说啊…”
“可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啊…”
云止这才想起,方才裴祁不止一次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偏偏都被她以为要吃东西一口面喂了过去。
他甚至想直接抢过碗,似乎想借此告诉她这个消息。
然而被她以为胡闹,一筷头就敲了过去。
云止突然有些心虚,摸了摸少年方才被敲的头,又吹了吹以示安抚,“痛不痛啊?我给你呼呼。”
她距离比喂食时更近,温热的呼吸落于他的额头,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裴祁看了片刻,闭上眼,委屈巴巴地扮可怜,“痛…”
他想…
要是能和阿止一直这样就好了。
哪怕现如今的他听力和视力都已微末,哪怕他失去了滔天的权势,哪怕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现如今的他受制于阿止…
他不在乎,全都不在乎。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就这么在一起就好。
“好了。”云止吹了好一会儿,终于挪开自己,她拿起碗和筷子,道,“我出去洗碗筷,你好好在这待着。”
裴祁糯糯的应声,“嗯…”
云止拿着碗筷心情很好的感叹,果然还是正常交流更好啊。
她走去后厨,将碗和筷子洗干净后,又转步走向府医的房间。
她敲了敲门,然后就听见老人家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吱嘎一声,门开了。
“大人。”府医称呼道。
云止推拒道,“都过去这般久了,还如此叫作何。”她天天给府医送饭,关系也和缓不少。
不等府医说什么,她面上带着笑意,十分高兴的道,“裴祁说,他能听见声音了。”
作者的话——
佩奇要的一直都是阿止在她身边,或者他在阿止身边,什么样的形势,谁主导都不重要,他就是想阿止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