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令准备的很足,不仅训练五百青壮,甚至投石器、桐油这等利器都摆出来。
刚开始,没有防备的流民确实吃了不小的亏。
后来,他们对着一个地方集中全力攻击,顺利进入平阳县。
三个时辰后,一切尘埃落定。
平阳县令灰头土脸的躲在桌子底下,直到流民离开,才铁青着脸出来。
“这帮泥腿子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这帮暴徒闯进来?”
师爷的状态也不好。
一身衣服到处都是尘土,发冠也不知道撞到哪里歪到了一边。
“县尊,当务之急,得赶紧查查他们做了什么!”
连县衙都敢闯,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也对,”县令连连点头,“咱们的税粮还没交,千万别被他们找到!”
然而,令人绝望的事,整个平阳遭受的损失都不大,甚至连征入的五百青壮都只受了点轻伤。
唯独县衙,不仅库房被搬空,连藏粮地窖的钥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爷,这批税粮确定很隐蔽?”
“在山窝窝里,外地人根本不可能找的到,大人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这就好!”
被师爷安抚后,县令长长舒一口气,才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真是邪门,县里那么多大户,这些流民凭什么只盯着县衙?”
家眷和私库,他早就让人送出去。
但是库房不仅有钱财,还有账本名册卷宗等各种重要物品,比丢自家银子还严重。
“庶民们没见识,总觉得衙门的钱最多,这群流民应该也一样。”
“该死,出了这档子事,本官今年的考评肯定不合格。”
“唉,”师爷也跟着叹气,“经此一遭,下半年都别想闲着!”
地要重新测量,名册也要重新录入,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想想就头皮发麻。
“募捐,县衙遭难,县里那些大户也必须出血才行,本官要把损失全摊到他们身上!”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大人,用什么理由呢?”
“还需要理由?”县尊一脸冰冷,“县衙都遭难,他们却没事,本官怀疑他们与流民勾结,有问题?”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师爷也恨得咬牙。
他的宅子距离县衙很近,肯定也被洗劫了。
虽然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送去乡下,可剩下这点,依旧让人心疼的厉害。
流民过后,本该敲锣打鼓庆祝,却因为县令的做法,整个平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慕耀听到这些,手腕一顿,不紧不慢吐出一句话,“不作不死!”
现在多猖狂,发现税粮消失后,就哭的多厉害。
“真是奇怪,”苏黛无法理解,“他一个外地县令,怎么敢一下得罪这么多本地人?”
“顺风顺水太多年,脑子退化了,”慕耀忍不住吐槽,“因为是举人出身,县令行事一直比较有分寸,即便要孝敬也不会太过分,乡绅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自然和气相待,现在……”
九年都没捞到油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不扒下别人一层皮,他根本不可能罢手。
然而,真的会如愿?
县令又如何?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人家几代人勤勤恳恳才积累起来的财富,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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