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照顾她是个文盲么？

说起来，李桂芝也搞不懂自己。有些时候，那些比较生僻的字，她都能认全，读出来。

但是有些时候，她却是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一年级是肯定没读完的，不认字也是她以为的事实。但，这一点又说不通为何有时候会认字。

想到传承之力，已经梦中的一些影像，李桂芝感觉好似自己并没有得到或者是参透所有的传承之力。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残缺的记忆。

“怎么了？看不懂？”赵向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李桂芝的思绪。

李桂芝立即回神，“不是不是，就是有些吃惊。你还会画画？了不得了，这画的是鸡腿吧，这个是鸡翅膀？还有这个鸡心……赵向北同志，你怎么什么都会那。”

赵向北嘴角上扬的弧度放大了些，“随便画的，到时候你拿着去卖东西，那些不识字儿的人看见上边标注的，也相信你们坑人。这就叫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李桂芝小心地将纸张折叠好，又收到了兜儿里。

“你真厉害，说话的时候也那么文明，一个词儿一个词儿的，听着也好听。”

“你想学认字的话，我可以教你。你现在做生意，我可以教你学算数。”赵向北脱口而出之后，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一向不喜欢麻烦，但每次见到李桂芝就会下意识的想帮一下。

李桂芝欣喜，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

“我愿意学，当然愿意学。先学算数，到时候算账还能利索点儿。真是谢谢你啊赵向北，你可真是大好人。”

话都说出去了，男子汉就得一个唾沫一个钉。赵向北应声，“行，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找我就行。”

“学算术要书本吗？”李桂芝问，此时她好像已经投入到了求教状态，整个人认真地不得了。

“算数不用，先学基本的加减乘除。本子的话，也不要浪费，用树枝在地上画就行。”赵向北回应，他考虑的相当周到。

李桂芝再次感激地表示谢谢，“待会儿下了工我就有空，去你家学还是去我家？”

李桂芝家里人多，赵向北觉得不方便。

他那边有花奶奶，但又担心李桂芝上门会被旁人说闲话。

“不然就在这里学，我已经干完活儿了，这会儿也有空。”赵向北道。

“行。”李桂芝激动地左右看了看，抓起一根树枝子就准备开始。

瞧着她那乖学生的样儿，赵向北笑笑，也立即投入状态。

“我先给你说几个加法减法题，熟悉之后，再说乘法。加减法最开始就是凑十法……”

赵向北的声音在这田地里萦绕飘荡，热风吹过，将他的声音带出去很远。

李桂芝在充实自己，而有些人却自甘堕落。

城里的一家小旅馆内，高琳穿戴好衣服后站在镜子前面照，布拉吉裙子，是她梦寐以求许久的。

现在终于到手了。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我等你。”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高琳。

即便是过了半个小时，那男人身上依旧酒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