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整整十七年了，他再没听秀妍这么喊过他。

自打妻子精神失常后，她看自己的眼神更多地是茫然与漠视，哪里还有往昔半分的依恋与爱慕。

看着江凯德激动地如同大男孩般，恨不能涕泗横流的模样，杨秀妍有几分失笑，“阿德，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样？”

江凯德颤抖着双手走上前，捧住杨秀妍的脸颊，满满惊喜与深情，“秀妍，是你吗？你这是恢复了？”

一旁的江妙言，在看到杨秀妍恢复正常的模样时，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她忍不住偏头，看向了一旁神色淡然的姜笙。

从狂喜中平复后，江凯德才想起来姜笙。

不同于先前的客套，这一次，江凯德直接放低了姿态，对姜笙请求道：“姑娘，你是不是有法子治好我太太？只要你能治好我太太的病，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看得出来，江凯德是个痴情专一的男人。

但。

“抱歉，我治不了。”

江凯德一愣，以为是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遂又补充道：“姑娘，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姜笙：“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的药只能暂缓她的病情，能不能彻底好起来，还得看她自己。”

身体上的顽疾，哪怕是到了死神的手上，她照样有办法把人抢回来。

可杨秀妍的情况，分明是心理上的病症，药石罔顾。

江凯德叹了口气，妻子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看过的所有医生也都这么说。

这些年，他从没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十七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音信，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要是他女儿还活着，应该也跟眼前的这位姑娘一般大。

如姜笙所说，杨秀妍在短暂的神志清醒后，又再度恢复到了原来失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