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想走,自便就是。”敬慧并不强留。
宋慈挑眉,眼神和他对视,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装,是不是等着自己一动,然后就开始急急如律令了?
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
好吧,论定性和耐性,她委实是搞不过一个和尚。
“我不走。”宋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问道:“人人都说大师你是得道高僧,是圣佛,你现在又叫我来,想必是看穿我的老底了吧?”
敬慧:“贫僧惶恐,贫僧只是一个臭和尚罢了。”
宋慈一呛,好家伙,果然有几分本事,都知道我在骂他了。
宋慈讪讪:“别介嘛,大师,你既看穿,说一说又何妨?”
“看穿不说穿,看透不说透,方为智者。”
宋慈嘴巴一苦,道:“大师,这里也没有外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好歹给信女解惑,我怎就来这了?你看我本就是方外之人,没道理在这留存啊。大师,要不你大发慈悲,把我渡回去吧。”
敬慧双手合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施主,存在即道理,施主来此一遭,本就是为了渡他人而来,时间若至,自会离开。”
宋慈怔愣。
“人这一生,皆在渡,渡人,渡心,渡自己。宋施主,你万般可自在,不必介怀。”敬慧笑道:“松山寺的斋饭尚可,天气炎热,宋施主不妨去品尝一二?”
这是赶人了。
宋慈感觉自己谈了个寂寞,想要再问几句,却见对方翻起了经书。
她只得站起来往外走。
敬慧看着门口,合上经书,刚要起来。
宋慈又扒着门框看进来,道:“大师,相逢就是缘,你好歹给我写十个八个平安符带走吧?”
敬慧仍维持半起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