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旁,一身湘色衣裳打扮的王秋曼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汗,看宋慈来了,便上前福了一礼。
“老姐姐,让你见笑了。”魏太夫人虚弱地向宋慈笑了笑。
宋慈嗔道:“咱们从庄子上分离才几天,你咋就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副样子了?怪叫人心疼。”
魏太夫人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和冷意,道:“还不是闹心闹的,这一个个的就没想我安宁,都想我早点死呢。”
“母亲。”魏夫人大为尴尬。
魏太夫人看向她,眼神有些不善,道:“你事儿多,下去吧,我和老姐姐说说体己话。”又看向王秋曼,这会眼中多了几分了暖色,道:“你这些天也没歇好,也去歇歇。”
王秋曼给她掖了一下被角,柔声道:“我就在西次间,您有事就唤我。”
她把帕子放下,对宋慈和魏夫人分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一静,除了宋慈和魏太夫人,就剩两人的心腹妈妈在。
魏太夫人脸色一跨,声音透着几分伤感和羞愧,道:“老姐姐,真是家门不幸,我魏家,这是要成京圈的大笑话了。我战战兢兢的维持魏家脸面名声,想不到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却看到魏家女自轻自贱,不知羞耻污家族的一幕……咳咳咳。”
她的心腹水妈妈立即给她顺着背,劝道:“太夫人,您可别激动了,您才吃了药不久,这一咳,就得把药都给咳出来了。”
宋慈看她咳得脸都红了,也道:“没错,你快悠着点吧,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我也不急着走,有的是时间听你说话呢。”
魏太夫人抬抬手,深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苦笑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瞒您说,我那不争气的二孙女,做下了丑事……我,我就是宁愿她去庵堂也不愿意她进那腌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