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年,他急于给宋家奠基,终日忙碌,却忽略了长子的教养,等他空得出时间,那孩子性子已是养成,好在没有养歪,就是缺少了圆滑魄力。
宋大夫人心神俱震。
“你,竟是如此看不上他。”她嗫嚅着唇。
宋致远无奈,道:“我并非看不上他。作为一个家主,我更会倾向选有能力之人,哪怕那人不是出于长房,因为有时候一个人的决定和行径,会牵连整个家族。”
宋大夫人的眼泪滑了下来:“说来说去,在你心里就是认为,肃儿他并没你心目中的出色理想,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当爹的怎能不替他打算?”
“我自然会为他打算,谁说当皇子伴读,是唯一的出路了?哪怕当家主,也并不是一定要最圆滑的那个。作为家主,他须有掌控全局的魄力,须有海纳百川的心胸,如此才能领着家族越走越远。”
宋大夫人有些怔神。
宋致远站了起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你若想为他做些事儿,倒不如这几日给他打点好行装远行。”
他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又停了下来,声音悠远,道:“湘仪,你谋的兴许只是一代家主,而我所谋,是宋氏百年!”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女人只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而他看的,则更宏远,所谋更大。
宋大夫人浑身一颤,看着他走出房去,眼泪滚落下来。
房妈妈走了进来,小心地叫:“大夫人。”
宋大夫人一把抱着她大哭起来:“他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