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小从未有过母亲对自己的关爱,被眼前的宋夫人发自内心的关心感染,眼眶里水汽氤氲:“娘,是女儿不孝,害您担心了。”
宋夫人却叹一声气,宠溺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好好回来就好。我问你哥,你哥也就说是在军营里没看到别人搬东西撞到后脖颈了。”
纪小小腹诽,这宋雨歇为什么要给自己编一个这么傻的理由。
她心里有一大串疑问,谁打了他?谁把她送回靖州?又是为什么自己眼前一黑再醒来是自己兄长送自己回来的?这些疑问萦绕在她心头,她现在就想叫宋雨歇过来问问。
“娘,哥呢?我找他。”纪小小问宋夫人,她想尽快见到宋雨歇问问。
“你哥打了胜仗,现在估计在郢都领赏呢,要到晚膳时间才回来。”宋夫人看自己女儿对话也流畅,里里外外也没什么磕碰,估计是好了,心里的巨石也就放下了。
“打了胜仗?”纪小小更疑惑了,不是北戎赢了吗?那时墨铎他们都在商量班师回朝讨论大魏提出的议和之事。
“你这傻丫头,这是昏迷了多少天啊?等你哥回来我也要问他,是不是怕我担心谎报军情了。”宋夫人看纪小小的反应,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来。
“娘,今天什么日子啊?”纪小小问道。
“廿八呀?”宋夫人答她,心里想着,这孩子连日子都记不清了。雨歇明明说只昏迷了两天啊?
“只昏迷了两天啊!”才两天,这战局怎么忽然完全扭转了。
“是啊,你哥也说你只昏迷了两天。”宋夫人看着纪小小,一时间看不出她有没有痊愈,赶紧示意一旁的大夫把脉看诊。
刘大夫为纪小小诊了诊脉,又让她露出舌苔给他看看。看罢,刘大夫对宋夫人说:“夫人,小姐已经无碍了。平日多注意调养好身体就行。”
宋夫人终于放心:“谢谢刘大夫,碧荷,你取些样子送刘大夫出门。”
看着碧荷送走刘大夫,宋夫人道:“你醒了,也该跟徐府的小姐徐骊歌通传一声,她知道你受伤昏迷,这几日天天来府里看你,刚走了一会儿,你就醒来了。”
纪小小摇摇头:“娘,不用麻烦,晚点估计她还会来,见得到。”
宋夫人也知道两人关系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问她:“饿不饿,饿了我叫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纪小小很满足于此刻的母慈女孝,笑着点头:“饿,娘我要吃好吃的。”
宋夫人见纪小小还想以前似的,贪吃耍赖,也笑起来,交代了房里照顾纪小小的丫鬟就去叫厨房做吃的去了。
不一会儿,丫鬟们就端上来清炒对虾、软炸里脊、什锦熘鲜蘑、碧粳粥和一道糖蒸酥酪。纪小小昏迷许久,这会子见到这些美食也不管是不是清淡,只想赶紧吃点。
她大快朵颐之际,碧荷走进来说:“小姐,徐府家的徐小姐来了。”
纪小小嘴里还吃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嗯,让她进来。”
徐骊歌是宋暮晓少有的好朋友,靖州其他世家小姐觉得宋暮晓离经叛道,都不愿与她走得过近,生怕沾上和她有关的名声。而宋暮晓也乐得清净,她也不喜欢那些世家小姐的做作,毫无想法,满脑子就是嫁给哪个更好。
这徐骊歌不一样,她是靖州州府的嫡女,靖州十分富庶,毗邻郢都又不受都城官员管辖,可以说靖州州府一职不比朝中二品官员逊色到哪里。
可就是这靖州一等一的世家小姐徐骊歌,就只与宋暮晓交好,惹得其他想巴结徐骊歌的世家小姐都不敢靠近徐骊歌了,生怕近墨者黑。徐骊歌家大业大、身家背景雄厚不在意名声,她们可不行,都还得靠着好名声高嫁呢!于是靖州形成两派,一派是徐骊歌宋暮晓,一派是其他。
“晓晓,你醒啦!没傻吧?”徐骊歌人未到声先达,纪小小也不抬头,继续吃着东西。
“要傻也是饿傻的,吃了吗?一起?”还有原主记忆,纪小小与这徐骊歌十分熟络。
“不要,我就是来看看你。”徐骊歌在纪小小对面坐下来。
徐骊歌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上翘,眼睛略长却不小,看去眼角带笑,却带着点小狐狸似的狡黠。是个古灵精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看我还是看我哥,讲清楚。”纪小小笑眼看她。徐骊歌去年上元节远远见着来抓宋暮晓回家的宋雨歇,一见知君即相思。求了宋暮晓好多回牵线,可宋雨歇常年在军营,这次要不是送她回来,估计也见不上。可怜了徐骊歌,要不是她的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那时差点也和宋暮晓一块闯荡江湖去了。就这样整整一年的单相思啊!人宋雨歇连徐骊歌是谁都不知道。
“都有都有,你哥回来了是吧?”徐骊歌提起宋雨歇就来劲了。
“还说不是为了我哥,他去郢都了,早的话,晚膳回来吃;晚的话,就不知道多晚了。”纪小小吃得心满意足,连带说话也带着惬意。
“没事,反正我天天守着你,不信守不到他。”徐骊歌撑着下巴,她这次一定能认识他。
“搞不懂你,我哥哪里好,嘴又毒人又傻,上战场还行,相处起来简直锥心。”宋暮晓从小到大的记忆与纪小小的重叠,她觉得除了这个哥哥,原主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保护好季珩,这一世,当来体验人间温暖了。
“我只看脸哈哈,跟你一种类型的,我可以啊!”徐骊歌边说着还边回想去年上元节远远看着宋雨歇揪宋暮晓耳朵的样子,又心动又好笑。
“不知道看我被那没人性的揪耳朵哪里使你心动了。”纪小小吐槽道。
“你不觉得他揪你耳朵的样子,特别有味道吗?”徐骊歌继续犯花痴。
“哦。”纪小小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哎呀,晓晓,你知道的。我就是看脸的,脸好看做什么都完美无缺。”徐骊歌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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