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闻言心下一惊,速速点自己周身几处大穴,可是早已来不及。他的身体也在悄悄起着变化。
原来,他在雅阁嗅到的庸俗媚色的香,是暖香阁为了催情的合欢香。初时闻着并无大碍,在暖香阁待上一个时辰就会情欲渐起,难以纾解。
这也是为何男子进了暖香阁,无论如何也会尽兴了出来。其实从踏进暖香阁的一刻起,合欢香便无处不在。这几乎是青楼不成文的规矩了。
季珩看着纪小小下意识地扯着外头披着的薄如蝉翼的衣裳,内心一阵狂风疾驰。他压下心中火焰,耐着性子说道:“我们可能是中了媚药,你等一会儿,我叫人送水给你沐浴一下,或许可以压下去。”
季珩话未说完,纪小小嫣红的两瓣柔软便贴了上来,她无意识地摩挲着,不自觉地发出娇柔的声响。
季珩将她扶好:“慕河,你清醒一点。”
纪小小却生气了似的:“我叫小小,叫我小小好不好。”说完往季珩身上贴去。
两人保持距离还好,纪小小今夜穿得薄透,肌肤接触着,季珩也无法控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小小,你清醒一点。”季珩拉住自己的理智,尽管,此时他有许多阴暗的想法。诸如在她身上挞伐此类的。
“季珩,你喜欢我吗?”纪小小问他,她此时只想自己能够被填满。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这样下去,季珩觉得自己的理智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季珩,我知道你喜欢我。”纪小小双手圈住季珩的腰,无赖道。
她靠在季珩胸前,听他此时心跳如雷。她仰头笑着看他,忽略嘴巴他一张一合的样子,垫起脚尖附上他的微凉的唇瓣。
“季珩,你的味道真好。”说完,纪小小唇细细研磨着他的唇。
季珩只觉得自己脑中的弦断了,余光见她那一片月白的薄纱擦过桌角,袖襕迤逦坠落。
春意渐浓,夜色暗涌。香肌如雪,罗裳慢解春光泄。他俯下身肆意地踏雪寻梅。
站在门外的云梓只想拿一团棉花塞在耳朵里。她不愿听里头乌木制的床快摇散的声音,不愿听少女的声音从低吟到暗哑的转变。到最后,那女子几乎是哑着嗓子反复说“不要了”,可动静还是持续到夜半三更。
云梓察觉,堰侍卫在黑暗中的耳朵也红得滴血,她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梓和堰侍卫低着头将热水放好,才听主子似乎十分餍足道:“你们去歇着吧,这里不需要伺候。”
两人逃似的退下了,烛火摇曳,两个身影在夜色中相拥。
天光微亮,纪小小被肌肤相触的感觉中忽然醒来。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拆解过,浑身难受。
睁开眼,眼前是季珩放大的脸,她昨天是中毒,但还没失忆。她不知自己怎么就被季珩美色迷惑,犯下这样难以逆转的错误。
纪小小出神地望着季珩,想着发生了这一切,他们该怎么回到从前,她的任务又该何去何从。
季珩动了动,纪小小吓得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醒来的季珩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他用指尖轻抚她脖颈间的红痕。纪小小的脖颈浮起一丝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季珩静静看着,一一抚平。
纪小小默然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她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季珩,眼里的温柔和爱意满的要要溢出来了。
纪小小无奈,她只能尴尬道:“那个,早啊!好巧啊!”
季珩被她的话逗笑:“不早,你昨天刚睡了我。”
如果可以,纪小小希望自己能遁地而逃。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季珩看她尴尬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她。
纪小小拢着被子坐起身来,出神想着:按照季珩的性子,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以他的疯魔性子,估计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娶她。然后,明德帝就对他失望至极。皇位就会从如今的“有戏”变成毫无可能。不仅如此,她的慕府上下,她嫁出去的姐姐们全都要遭殃。
天啊!纪小小在心里咆哮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抵挡住诱惑呢?怎么可能指望男人能坐怀不乱啊!
季珩看着眼前这个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红痕的斑斓景象,开始后悔自己的失控。他也起身,看着她出神的侧颜道:“在想什么?”
纪小小转过脸看他,静静地说道:“季珩,昨夜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季珩的脸色颓然变冷,他看着纪小小的脸,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她如此嫌恶?还是昨夜只是恰巧,无论是谁,都可以?她都能在醒来之后说一句“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怒极反笑,噙着一丝冷笑,他起身离开床榻,附身拾起地上的衣物:“侯爷当真是不负责任惯了,当做没发生,真是洒脱。”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纪小小头疼欲裂,这事情到底是怎么给她搞砸的,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脱缰的野马似的往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可是此事若是由着季珩的性子,估计想要完成任务是绝无可能的。纪小小呆坐着,想起未时要进宫,民科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她想先回侯府,可是她看着地上碎成几处的薄纱布料,心想着,自己要怎么回侯府去。
云梓拿着衣物进来,低头行礼道:“姑娘,这是新的衣物。奴婢伺候您穿上。”
纪小小叹口气,哎,季珩还算有人性。她哑声说道:“你放那吧,我自己来,不需要伺候。”
云梓恭敬道:“那奴婢去给您备好早膳,三殿下为您留了马车,方便您出行。”
纪小小茫然点头,忍着身上的不舒服,她接过云梓的手上的衣服一件件穿着,日子还得过,这个慕坤也是一个巨大的难以解决的问题。
纪小小将衣服整理好,细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十分心虚地将领子往上拉了拉,才勉强将脖颈间的红痕遮住。
云梓送上来的早膳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可纪小小一点胃口都没有,她随意吃上两口就放下筷子,出神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记起下午还得进宫面圣,于是赶紧出门乘马车回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