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脸色骤沉,“大小姐分明是您不喜云儿跟着您去国公府,这才暗中使了坏,云儿断然不会去偷国公夫人的手镯。”
“是吗?”楚凤九目光凌厉直射向楚若云,“二妹妹今日与我前去国公府,我本是好心引她拜见外祖母。”
“谁料她在外祖母那里受了气,又见舅母的手镯贵重,竟怀恨在心偷了舅母的手镯。”
这话气得楚若云怒火攻心,几欲昏倒。
她几乎是没有想,便脱口而出道,“大姐姐,云儿没有拿过国公夫人的手镯,那分明是她赏赐给我的。”
楚凤九厉声一喝,“二妹妹,舅母那手镯乃是她的嫁妆,她就算要赏赐也断然不可能会赏赐此物。”
她漫不经心抬手一抚,淡淡道,“父亲,此事发生之时,二妹妹也是如此口口声声说那手镯乃是舅母赏赐的。”
“若是我诬陷二妹妹,她大可以当场喊冤,却又为何这样说?”
“二妹妹游街示众,全是因为她胡乱攀扯舅母,惹恼了容小将军,这才有此下场的。”
楚淮南握住鞭子的手一紧,将愤怒的眸光落在了楚若云身上。
只见她面上闪过惶恐之色,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立时便看出了端倪。
他震怒道,“楚若云此事可是真的?”
楚若云含泪辩解,“父亲,我没有偷过国公夫人的手镯,女儿是被冤枉的。”
楚凤九不缓不急开口,“父亲若是不信,自可以派人去查。女儿相信您一查,便会真相大白。”
楚淮南原本有些动摇的心,顿时变得冷硬无比。
他一鞭子朝着楚若云狠狠挥了过去,口中怒叱,“为父叫你去国公府,可不是让你惹得容小将军厌烦的。”
楚凤九笑容清浅,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
她这位父亲果真是为了讨好容小将军,这才让楚若云跟着去了的。
可惜……这如意算盘注定是打错了地方。
鞭子呼啸落下,打得楚若云后背薄衫破开,露出了里面深可见骨的血痕。
楚若云本就被斩了手指,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脸上毫无血色,痛吟出声,“父亲,您饶了女儿吧……”
苏姨娘忙心疼地揽住楚若云,哀求道,“相爷,您就饶了云儿吧。即便是云儿犯了错,她也是您的女儿,是妾身的骨肉。”
苏姨娘一手抚着小腹,泪眼婆娑地望着楚淮南,“难道您要让妾身腹中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没了姐姐吗?”
“可她居然敢如此搬弄是非,不罚如何能成!”楚淮南的语气虽软了下去,却依旧没有松开手中的鞭子。
苏姨娘眸光一动,脸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相爷,我的肚子好疼。”
楚淮南急忙扔下鞭子,将苏姨娘打横抱起,厉声吩咐管家,“还不快去找府中大夫。”
他抱着苏姨娘便要离开。
苏姨娘忙靠在他的怀里,虚弱发问,“相爷,您就饶了云儿吧,否则您叫妾身如何静心安胎?”
楚淮南这才含着怒意,气冲冲地开口,“来人,将二小姐送回凝霜院。”
说完这话,他忙抱着苏姨娘疾步而出。
临出门之前,苏姨娘回眸冲着楚凤九得意一笑。
与此同时,下人们将楚若云拉了出去。
整个大堂内便只剩下了楚凤九一个主子。
想起方才苏姨娘的得意。
楚凤九无声冷笑,施施然一抚袖。
她且要瞧瞧经此一事,苏姨娘会怎么对付她。
不丢出诱饵,鱼又怎么会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