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迟趴在地上,怨毒地看着赵王大摇大摆地从宁王府离开。
他被护卫们搀了起来,浑身的疼也压不过心底的屈辱。
“废物!”季玄迟厉声叱骂道。
他那张本来俊朗的脸此刻因为红肿,显得越发狰狞恐怖。
伺候的人心胆俱寒,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便磕头请罪。
“王爷,奴才让人先给您上药。”管家小心翼翼道。
“不用。”季玄迟冷冷开口,随即扯出了一抹阴狠狞笑,“他赵王不是嚣张吗,本王倒是要看看,在父皇面前,他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备好马车,本王要进宫一趟。”
管家连忙吩咐人下去办,“王爷,您的伤……”
季玄迟抬手一触,但因为力道用得大了些,牵动了伤口,疼得低吟出声。
他立时动了怒,“本王就是要让父皇瞧瞧,赵王是如何放肆的。”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赵王想要一点代价都不付出,那怎么可能。
今日的屈辱,他以后定会慢慢讨回。
现在就当是收点利息好了。
季玄迟眸光微沉,坐上马车便进了宫。
总管太监见到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时吓了一跳,通禀过后,赶紧将其领进了御书房中。
“儿臣叩见父皇。”季玄迟忍着痛跪了下去。
但崇渊帝久久没有说话,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盯着手里的奏折。
季玄迟心头咯噔一下,不安渐渐泛了上来。
难不成,父皇是知道了什么。
这才故意整治他?
季玄迟越发忐忑。
因为没有抹药,他身上的痛楚也不住传来。
就在季玄迟几乎快要坚持不住时,才听到崇渊帝威严的声音传来,“宁王,你进宫所为何事。”
季玄迟忙叩首道,“父皇容禀,儿臣进宫是要状告二皇兄带人闯进儿臣王府,将儿臣打得遍体鳞伤。”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企图让崇渊帝看得更加清楚。
谁料,他一下子便撞入了崇渊帝那深不见底的黑瞳之中。
不过一瞬,季玄迟竟觉得他心中所想已经被崇渊帝探得一清二楚。
他浑身一震,目光躲闪道,“父皇,二皇兄这是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您还在呢,他却恨不得杀了儿臣,当真是大胆妄为。”
崇渊帝双眸一凛,“你当真不知道赵王为何要闯进你王府之中?”
“儿臣……儿臣不知。”季玄迟被来自帝王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来。
“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崇渊帝淡淡开口。
季玄迟脸色微变,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解释。
龙椅上的帝王便将一本奏折狠狠扔到了他面前,怒不可遏道,“赵王早就来朕面前请过罪了,他自知下手太重,伤了你。”
“可你又做了什么?”
“与别府女眷不清不楚,甚至把手都伸向了自己皇兄的后院。季玄迟,你究竟想做什么!”
嘭!
沉怒的崇渊帝狠狠拍案,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季玄迟。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战战兢兢道: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怎么可能做下此等事情?”
崇渊帝一脸阴鸷,沉怒开口,“你的意思是,朕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人的昏君吗?”
“儿臣不敢!”季玄迟赶紧垂首请罪,“父皇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