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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老夫人便乘坐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谴人送上了拜帖。
国公府内。
赵茹面露忧色。
她拉了拉楚凤九的手,迟疑道,“凤九,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旁人,她皆可不理会。
可来的是老夫人。
那是她名正言顺的婆母。
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落下话柄。
她不想连累国公府跟凤九的名声。
楚凤九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母亲无需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赵国公夫人原本肃然的脸上漾过了笑意,“凤九说得对,茹儿莫怕,这国公府可不是她说了算的,此事便交由我来办吧。”
“来人,将老夫人请进来吧,也免得旁人置喙我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她沉声一喝,便有下人闻声而出。
不多时,老夫人在下人的引领下进到了花厅之中。
她举目望去,只见赵国公夫人坐在了上首位。
老夫人顿时心生恼意。
她分明才是长辈。
这个赵国公夫人,居然如此不分长幼。
这国公府家风如此。
怪不得能教出赵茹这等不顾夫家荣宠的女子来。
念及楚淮南的前途,老夫人到底没有发作,只得憋了一口气,落座在了赵国公夫人的下首。
“婆母安好。”
赵茹与楚凤九一前一后起身见礼。
老夫人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眼睑微垂,掩住了眸底的恶意。
赵国公夫人嘲弄勾唇,轻嗤道,“凤九还不快将你母亲扶起来,若是旁人瞧见了,还以为你祖母在赵国公府内故意为难你母亲呢。”
“舅母教训的是。”楚凤九盈盈浅笑,镇定自若地将赵茹扶了起来。
老夫人一张老脸顿时沉了下去,“这国公府的教养就是好。”
赵国公夫人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讥讽,面上始终端着得体的笑,“这是自然,不然当初相府又为何要求娶茹儿。”
“难不成真如那些外人所言,楚相当初求娶茹儿是为了赵国公府的权势?”
“这分明是无稽之谈!”老夫人心虚地拔高了声音。
赵国公夫人眸底噙着嘲弄冷意,“瞧瞧,连老夫人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见茹儿进了相府之后并未出过差错。”
“如此我便想问问老夫人,既然茹儿未曾行差踏错过,那楚相为何要苛待凤九,并将茹儿赶出相府,这是在欺我国公府无人吗!”
尾音落下,她便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了桌面上。
老夫人心尖一颤,脸色变了变。
她未料到这赵国公夫人如此厉害,说出来的话竟处处都是陷阱。
先是隐忍不发,引得她赞同国公府教养好,这才发作。
不管她此时如何反驳,都是落了下乘。
老夫人忍下了那口怒气,忙出言辩解,“国公夫人息怒,此事本就是误会,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接……”
楚凤九冷然开口,“祖母与父亲欲取凤九性命,甚至不惜以休妻威胁母亲,难道在祖母看来,这只是误会?”
不容老夫人开口,赵国公夫人便沉声道,“如此看来,为了凤九与茹儿着想,这相府不回也罢,免得哪日国公府一时不察,她们母女便为人所害了。”
她的面色骤然转冷,怒而拂袖道,“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