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太医入内,先是请了安。
风尘仆仆,可见赶了一夜的路。
阮蓁温婉的笑了笑,把手放到脉枕之上,轻声道:“有劳了。”
咏太医笑意变深,却在见阮蓁的第一眼后对赵公公的话有了一定的赞同。
——我原以为他清心寡欲……有几个人能逃得了温柔乡?
眼前的女子未施妆容,但遮不住姿色的明艳,嗓音轻软婉转,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楚楚可怜。
临安还有哪家姑娘比的过这张脸?
咏太医恍然大悟。什么清心寡欲,分明是眼光太高,旁的世子爷看不上。
顾淮之吃的用的,皆是最好的,这枕边人也得是最美的。
瞧着性子也不错。
咏太医忍不住唏嘘,还好阮姑娘简出深居,不然光是这张脸,就足以让临安的那些公子爷动心思。
哪儿轮得到这开窍慢的顾淮之?
咏太医:“不敢当。”
说着正要去把脉。
就见边上的人慢吞吞取出手帕,而后放在女子的玉腕下。
而后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可以了?”
咏太医:???
不是!他府上嫡子名下的幼童,都能满地跑,喊他祖父了!
顾淮之防他做什么?
小心眼。
咏太医在软凳上坐下,号脉。
探之脉象后,又问了些话。
阮蓁一一答之。
咏太医笑:“老臣这儿有止疼去疤的良药,亲手所制。”
顾淮之眉心一动,总觉得这些得多备着,以防不时之需。阮蓁底子白嫩,稍微磕了碰了,都能留下一片淤青。
“带了多少。”
“两瓶。”
男人听后,嫌弃。
“这么少?”
咏太医:???
那些药材!有多昂贵!只有他清楚!!!
“我手里也总共才五瓶。”
他很大方了!!!
顾淮之睨了他一眼,慢悠悠打了个哈气。
“我都要了。”
说这话时仿若再说,今儿天气那般轻松。
咏太医:???你是强盗吗!!!
他心肝疼。
自是不愿的。
偏偏顾淮之低垂着眼帘,懒洋洋的又补了一句。
“下次记得多弄些。一个太医院首,实在过于寒碜。”
咏太医:……他的手抖啊抖。
顾淮之抬了抬精致的下颌线,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让你为难了吗?”
医术不行也便罢了,还这般懒散,实在要不得。
明明没有情绪的一句话,却让咏太医后背一凉。
他笑的有些僵硬。
“不为难,怎么可能为难。”说着笑了笑,用笑意掩饰尴尬。
顾淮之难得说了句人话:“缺什么药材,去国公府取。”
咏太医一听这话,当下就乐了。
他最清楚国公府的宝贝,有些宫里都没有。
他馋许久了。
几年前孤本里瞧见的一道方子,他早就跃跃欲试。奈何寻不到研制的几种草药。
如今……可算能大展身手!
“公子,老臣还会研制一种催情香,无色无味,只需轻轻吸上一口便能陷入幻境,无法自拔,最适合新婚夫妻。”
阮蓁:???
她开始怀疑眼前人的医术。
顾淮之听到这话,也明显一愣。
他视线在阮蓁身上游离一番。
小娘子显得有些呆滞。
男人收回视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不正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