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你一嘴我一嘴,只为了逗秦老王爷欢心的各路官员拿着的是朝廷的俸禄,却从未办过一件有利于江山社稷之事。
何其荒唐。
柳太傅闭了闭眼,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正想上前一步大声呵斥,脚却足有千斤之重。
可就在此时,只听殿外一身嗤笑。
所有人转身,就见来人行事嚣张。他一身白袍,清清肃肃,薄唇紧抿,提步而来尽显矜贵倨傲。
顾淮之直直往前走,仿若无人般。对着前头挡着路,着乌纱帽的大臣,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所有人生怕惹到了这煞神,不由自主的给顾淮之让了道。
窝囊的没眼看。
“顾淮之!你简直无法无天!”秦老王爷上前一步,把人给拦了下来。
顾淮之同他对视一眼,嫌恶的挪开视线。丝毫不犹豫的抬起高贵的手将人推开。
秦老王爷一个踉跄,直直倒在池彰身上,池彰当下黑了脸,放观朝野,他最恨的就是秦老王爷,想也不想就把人给推了出去。
勉强站稳,险些吐血的秦老王爷:???
!!!
顾淮之并未留意这戏剧性的一幕,他只是掏出帕子,当着众人的面,仔仔细细的擦着手,就好似秦老王爷脏的厉害,做完这些,他扔了手帕,这才抬眸朝徽帝作揖。
“臣求皇上做主。”
徽帝:......
瞧顾淮之那个架势,他还以为这人是来砸金銮殿的。
可秦老王爷的惨样,让徽帝舒坦不已。
好似也只有顾淮之出现,才能让他有片刻的愉悦。
秦老王爷的手抖啊抖,像是不可置信般:“顾淮之!你敢推本王!”
说着,他冷笑一声,对着大殿之上的周懿道:“皇上,金銮殿哪里是说闯就能闯的。”
徽帝直直瞪向顾淮之:“你简直是胡闹。”
顾淮之却丝毫不惧,他转过身子斜视秦老王爷:“我虽不是朝中官员,但这些年给皇上办的差事可不比你少。”
说着,他笑了笑:“是了,两年前你府上的大公子奉命去洪涝严重的吴水县救灾,分明能带着民众全身而退,却因能力不足,葬送了半个吴水县百姓的性命,当时还是老王爷您分身乏术,借着皇上的名义求我去救援,怎么,这是忘了?”
一个求字,让秦老王爷黑了脸,却让徽帝看着顾淮之的目光愈发赞同。
是了,若不是顾淮之看重他这个皇帝,秦老王爷哪里请得动?
徽帝清了清嗓子:“倒是提醒朕了,自那次他立功回来,朕先前曾允诺,淮之上殿,无须通报。”
这是多大的殊荣。所有人闻言都吸了一口气。
徽帝一手撑起身子,身子前倾:“说说吧,你让朕给你做什么主?这天下还有谁能让你受了委屈?”
顾淮之扯了扯嘴角。
还不等他说话,就见池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臣许是知晓。”
顾淮之亲手送上门的刀,池彰只恨磨得不够锋利。
这些日子,秦老王爷一直给他下绊子,他正愁寻不到机会还回去。
徽帝佯似不知池彰的心思:“那爱卿且来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昨日秦王府女眷去了趟国公府,想是说了不中听的言辞同世子爷的夫人起了争执,最后吃了避闭门羹。”
说着,他笑笑:“也是稀奇,往日可不见秦王府中的人登国公府的门。”
顾淮之懒得应付这些人的惺惺作态,当下语气不耐:“秦家人一向讨人嫌,女眷却无端登门指责我夫人的不是,也是可笑,她是个什么东西。”
“我国公府的人,轮的到秦王府的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