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的一番话,可算是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任谁心底不说一声威武。
秦老王妃气的不行,她没想到姜怡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呛她。
偏偏她即便再恼,也站不住脚跟。
她不过说阮蓁低贱,竟然被这两人说农户,将士低贱了!
虽然,她心底是这么认为的。
“姜怡,你也别太得意!”
姜怡:“这倒困难了,我家将军沙场驰骋,十多年前先帝在时,体恤我,便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如此算来,还比王妃您受封早个几年,我这一生顺风顺水,眼前也没有那些个小妾碍眼,比之王妃您庶女庶子十指拇指都数不过来,也算落得个轻松。”
“如何不得意?”
秦老王妃想到府上那些个狐媚玩意,其中几个刚纳的都可以做她孙女了,脸色更黑了。
她气的狠狠一甩袖子,哪儿还有适才的恃强凌弱。灰溜溜的带着一帮人走了。
姜怡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不以为然朝身后伺候的婆子笑了笑:“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她年轻那会儿到时候厉害角色,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
婆子无奈:“夫人,您也少说些。”
姜怡认真丝毫了一番,嘀咕了一句:“也是,一把年轻,若真将人气死了,是桩麻烦事。”
阮蓁镇定而从容,上前走了几步,微微福了福身子:“多谢夫人解围。”
姜怡视线一寸一寸的在阮蓁面上挪过:“区区小事,倒不值当什么。”
她做出邀请:“你也是来听戏的?不若一起,也有个伴。等会便讲那帝王宠妃的故事了,倒是有趣的紧。”
“阮......”
柳念初折而往返,大步往茶楼了走,她一眼就瞧见了女子纤细的背影,许是走得急,她小口的喘着气。
刚出声,却戛然而止,她看到了姜怡。
柳念初倏然一顿,她看了姜怡一眼,又去看阮蓁。
先前每次她尝试在阮蓁面前提及些年少之事,阮蓁总是以一句十岁之前未入临安来堵她的嘴。可阮蓁是真的不知道么。那她为何那般抵触?
有些呼之欲出的言辞,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阮蓁瞧见柳念初,不免蹙了蹙眉,她婉拒道:“不了,今日一事,阮蓁记下了,国公府会备上谢礼。”
姜怡微微遗憾,她一步一步回了二楼的雅间
阮蓁说完这句话,目送姜怡走远,便含笑看向柳念初:“你怎么来了,是也要听戏?”
柳念初指尖一顿:“是。”
由着小二带路,一行人往上走。去了阮蓁先前定的雅间,到底是临安最有名的茶楼,屋内摆设一应俱全,端是一派雅致。
楼下说书人再度一句又一句的大着嗓子述说那绝美情爱,他说上几句,得到众人的一并应和:“好!”
可柳念初却没有心神去听这些。
她只是直直的看着阮蓁。
当着屋内的人问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还记得我先前说的那个故人吗,我寻到了。”
阮蓁眸光一颤,她对上柳念初探究而迫切的眸子,阮蓁神情却愈发从容,女子浅笑,淡淡道:“往事不可追,阿初何不放下?”
往事随烟,而烟却能消云散。
柳念初深深的看着她。
阮蓁何止是不想认她,她是不想认整个将军府的人。
柳念初明明一肚子的怒火和心疼,她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将军府的慕玖又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去追究,想去一探究竟,可看着女子水盈盈的眸子裹着平静和释然,柳念初也在一瞬间没了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