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这些日子出府的频率愈发频繁。而赵宸也‘成’了秦老王爷的人。
赵宸言行惯会蛊惑人,将将几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在秦老王爷心里炸开了花。一番权衡利弊后,他召见了刘善。
“离开临安的这些年,委屈你了,没你在身边谋划,本王实在力不从心,如今回来了,本王比谁都欢喜。”
这一话说的倒是人话。
刘善闻言,连忙拱手道不敢。
秦老王爷:“你家然姐儿可曾许了人?”
刘善不想,秦老王爷还会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当下眼里的恭敬愈盛:“回王爷的话,不曾。”
“也是,要说这青年才俊还是临安城内多。”
秦老王爷话锋一转,也便说的干脆:“不若你我两家亲上加亲?”
这句话,无外乎对刘善而言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他贪权,但从不卖女儿,何况是平素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女儿。
离开秦王府后,他头重脚轻的回了府。
“不嫁!”从刘善嘴里得知此事后,刘蔚然当下气的红了眼。
她向来骄纵惯了,在刘善面前说的话很是犀利,大不敬:“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家!不过一个庶子,年纪还比我打上十多岁!他怎么好意思向父亲提!”
刘善眉头紧锁,却也不得不轻斥:“再如何,也是王爷最疼的儿子。”
如今是庶子又如何?秦老王爷在他临走前,给了他最大的诚意。
只要他登基,周令便封亲王。
届时,便是他家然姐儿高攀。
“聪慧又如何!还不是个娶过娘子的,左右一个鳏夫,父亲往日在娘牌位前说如何疼我竟都是假的,竟不想你要卖女求荣让我去做继室。”
刘蔚然狠狠一抹脸:“父亲死了这条心吧。”
刘善也不气,无奈一笑:“此事,你也莫急,为父自然想法子给推了。”
他没一口回绝,是顾及秦老王爷的体面,可也没应下,照样也有回旋的余地。
可别说刘蔚然恼,他也是不虞的。他的女儿千好万好,至今不曾择亲,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他对那些个上门提亲的男子没一个满意。
就周令?他一万个看不上。
刘蔚然哼了一声:“父亲嘴里说着那秦老王爷如何如何的好,他却以为是天大的恩赐,将你女儿往火坑了推,就这样的人,也配你效忠?”
刘善当下黑了脸。
“住嘴!”
“我幼年丧母,可怜天见,你还凶我!”刘蔚然气的不行,狠狠一跺脚,就往外跑。
刘善:......
这哪里是女儿,分明是祖宗。
刘蔚然难过的厉害,再一看刘善没有追上来哄她,更难受了,她直接跑了出去。
她一向要面子,自然不会在人前展示脆弱,好不容易兜兜转转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总算绕出繁华的街道,去了偏僻无人的小巷。
她停下脚步,鼻子有些酸。而后是破天荒的委屈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她谨慎的看了眼周边。
无人。
刘蔚然对着一颗大树蹲下。
“哇!”哭了起来。
诚然,她是怕的。
云思勉在树上躺着小憩,正幻想联合所有人将赵宸揍成猪头,就听到惊天动地的这一声。
云思勉一个抽搐,没躺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啊——”
‘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刘蔚然被迫吃了一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