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骚味,顾元鸢轻轻皱眉,胆子真小。
“去换身衣服,我等着你。”
……
被吓过的赵捕头果然乖巧的多,将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顾元鸢不说,也一一同她讲起了案件的详细,生怕遗漏。
说着说着,他说出了他觉得奇怪的一点:“有一点很奇怪,我们不知道那尊金相是怎么搬出去的,那么大的金块,翻墙一定是不可能的。”
“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们曾经怀疑是店里的人监守自盗,可是每户人家我们都搜过了,没有。”
这件事或许涉及玄学。顾元鸢翻这卷宗,试图从字里行间看出些什么。
“地窖检查了吗?”
“咱们这方哪有地窖啊,地下的土潮的很,一般人都不会挖地窖。”
“那可不一定。”顾元鸢意有所指,借了人手再去搜查一遍,从金店开始。
她真就脾气上来了,干脆不算自己找,真找不到再说。
金店后就是他们平日里加工金具的地方,顾元鸢缓缓踱步,周围金之气无比浓郁。
店家跟在她身侧,讨好道:“原来公子也是衙门里的老爷。”
“你们认识?”要不怎么说本性难移,见店家和顾元鸢搭话,赵捕头顿时怀疑起了顾元鸢,这两人莫不是串通好了的。
“对对对,丢的这尊金像就是这位公子的。”
赵捕头脸色几变,他还以为张三是勾搭上了宋天赐,就算武功很高也是穷鬼一个,可现在看来。
妈耶,他可听说那个金像不小啊,谁勾搭谁尤未可知了,这是哪家的少爷哇。
“误会,不是我的。”
顾元鸢这话一出口,赵捕头的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只是个误会,他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大少爷呢。
看到赵捕头阴晴不定的脸色,大概能猜到他想什么,顾元鸢含笑道:“是我弟弟的,我弟弟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
赵捕头:“……”
跟玩他似得。
转悠几圈,顾元鸢总算察觉到了一点异样,她缓缓踱步到一个水缸前。
店家脸色微变,赵捕头好奇道:“这水有问题?”
“没问题。”顾元鸢徒手推开也许有几百斤重的大缸,“问题在缸下面。”
只见缸被推开后,露出一个暗扣。
赵捕头拔出自己只剩下半截的刀,被顾元鸢削断了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去换,只能将就着用。
他指着店家:“好哇,查了这么久,原来是你监守自盗!”
“不对。”顾元鸢俯身摸索暗扣,“我弟说店家说会赔他一个,应该不是。”
店家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位公子说的对,下面只是些腌菜。”
“谁家腌菜拿几百斤的大缸压着。”顾元鸢毫不留情的揭开他的谎言,捏碎锁头,猛然掀开这扇镶在地上的门。
顾元鸢默了默。
赵捕头凑了过来,只见下面是个颇为广阔的地窖,无数条毒蛇纠缠,还有无数散落的骨头。
好像是人的。
顾元鸢正打算开口,赵捕头想起自己已经算是把张三得罪死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猛然将人推了下去。
赵捕头猛的扣上木头门。
店家心肝都在颤:“赵捕头,你这是……”
赵捕头道:“张三办案的时候自己跌到毒蛇坑里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那些跟来办案的捕头对视了几眼,纷纷惋惜起了张三少年英才,却一时脚滑落尽满是毒蛇的坑洞中,甚至还有识趣的,一道捅死了店家。
赵捕头对他这个行为不但不呵斥,反倒笑道:“你很有前途。”
“赵捕头谬赞了。”
顾元鸢知道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不可全信,但她没料到会被同事坑上怎么一把。
她摸了摸脸上,蹭破了一点点皮,烦。
好在蛇都很识趣,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接近顾元鸢一步。
那些退却的蛇将他们原先纠缠的骨头暴露了出来,顾元鸢俯下身拾一个个的检查,发现都是女子的。
有些还发着黑,都是枉死的。怎么回事也不难猜,或者说根本不用猜。
看见魂儿了。
不过只有一个,躲在角落里和毒蛇缩在一起。
顾元鸢走过去,那些蛇被迫爬到另一个方向躲避。顾元鸢瞥了一眼,她必须承认,自己是真的讨厌没有脚的和全都是脚的。
毒蛇消失,那个小小的灵魂抬起头望着顾元鸢,正巧和她对上眼。
顾元鸢微微一笑,那孩子问道:“你看得见我?”
那孩子十三四岁模样,眉清目秀颇为可爱。
顾元鸢俯身看着蜷缩的她,道:“看得见,小朋友怎么死的?”
鬼不能问怎么死的这句话在顾元鸢这里从来不做数,她抬手按在这鬼的脑门子上就让她镇定了下来,强行镇压。
鬼嗫嚅着:“我……我……”
顾元鸢含笑,给她输了些灵气过去,让她勉强固住魂。
“莫怕,我是捕快,会为你做主的。”
“真的吗?”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在顾元鸢真诚目光的注视下,那少女说了。
她原是附近人家的小姐,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到这个店里来买些小首饰,谁料被这个店的老板看中她的姿色……